的门是遮掩起来的,透过门缝,就能看到霍成君的侧颜。
“好,那我现在就来说。”刘贺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先给朕倒一杯茶,润一润嗓子。”
“这样一来,岂不是太过孟浪了?”霍成君惊呼道。
……
“唯!”昌邑郎们朗声答道。
“哼,我且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趣事来!”霍成君白了天子一眼,仍然是给天子斟了一杯茶,送了过去。
那副小女儿家气急败坏的模样,让刘贺不禁笑了出来。
“另外,有劳岳母也在此处等候片刻。”
“好了好了,我再也不说这可恶的倭人来惹你恼怒了。”
“如此说来,这倒也是。”
“诺。”霍成君低头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但是不知道为何,从刘贺在门外牵起霍成君的手那一刻开始,他竟然也有一些紧张和异样。
“我未曾听过。”霍成君有些好奇地问。
园不大,寥寥几步,刘贺就来到了厅外。
幸好被刘贺拦住了。
刘贺不作声,只是笑吟吟地看着霍成君,脸上是诡计得逞之后的得意之情。
“倒是我孟浪了,惹你不悦了。”刘贺正经地说道。
刘贺这句话倒是起了一些作用,霍成君终于是抬起头来。
“那你可知在这倭国,男子是如何向女子表达爱慕之情的?”刘贺笑着问道。
霍成君不为所动。
但是今日有些不同,哪怕已经是亥时了,这后宅里仍然是灯火通明。
慵懒之中透着一些俏皮,让刘贺又有一些愣神。
“此处是大将军府后宅,不会有刺客歹人的,你们在这院外戍守就可以了。”
那一双秀丽的眼睛,似乎有一些好奇又有一些羞涩地看着天子。
她突然发现,天子即使现在与她说话的时候,也会把“朕”换成“我”,难道也是不想让自己太拘束?
“那倭国的男子看上中意的女子之后,不敢直截了当地说,而且会说今夜月色甚美……其言下之意就是邀那女子一同赏月。”
“孟浪虽然是孟浪,但是却能相互挑到自己中意的人,也是一件美事。”
平日到了这个时辰,大将军府肯定已经安静下来了,哪个奴婢要是敢大声喧哗,最少都会被掌嘴五十。
刘贺走了过去,将案上的那把剪刀拾了起来。
“因为河内到蜀地路途遥远,这儒生不能携妻前往,只能与爱妻暂时分别。”
可是,她那长而翘的睫毛一直在微微颤动,似乎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来。
这分明是在撒娇,哪里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这园不算太大,其中的那间厅就更是小巧玲珑。
听到这句话,霍显又是惊喜万分,脸上的激动之色是溢于言表。
刘贺将自己的左手抬了起来,借着厅里的灯光仔细地看了看。
深吸一口气,刘贺让自己的心潮稍稍平静了下来,才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蜀地多雨又多雾,这样的天气最容易滋生愁绪,儒生私下里只能常常写诗,寄托他对妻子的思念。”
霍成君看着天子,忽然就想起来了。
“来,坐在我的对面。”刘贺说完就先坐了下来。
“但是倒也有一点好,那就是在这倭国当中,男女的婚配是不用媒妁之言的,均由自己决定。”刘贺半真半假地编造道。
但是她的手刚刚抬起来,才又意识到此举有些“大不敬”,连忙就收了回去。
“如此看来,这倭国人倒也还有几分雅趣,只不过……”霍成君皱着那两道修眉,想了想才说道,“只不过,为何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刘贺未再与霍显多说什么,他将一众人等抛在了院外,洒脱地转身向院中的厅走去。
也许是等的时间有些长了,霍成君一手托腮,一手则拿着一把精致的铁剪在剪着灯草。
看着这倩影,刘贺心中一颤。
“这倭国的人生得极矮,行为举止比蛮夷不如,色厉内荏,最是不懂礼……”
霍成君本就不是一个扭捏的女子,想到了这处细节,那紧张和不安又消散了许多,而那一份含苞未放的俏丽也因此变得更加耀眼了一些。
霍成君还没有笑,但也终于睁开了眼睛,掩饰不住期待地看向了天子——平日的生活太枯燥了,天子又如此有趣,霍成君怎可能说“不”呢?
刘贺看着,脸上笑意更甚了。
……
刘贺娓娓道来,将自己深处的记忆一点点倒了出来,他未曾想过,以前看过的那些书,居然现在还能用上。
而另一边,霍成君也已经听得入了迷,双手撑在腮下,用炽热的目光看着刘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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