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友和田广明就这样反了?
亲人有许多,但是至亲只能寥寥。
灵武县?
刘贺对这个地名隐隐约约有一些印象,是在黄河边上的一个小城。
“哈哈哈,我等也跑了一千多里。”
“
也许看出了对方也是千里迢迢从北地来的,虽然不相识,也都点头致意。
“王吉,范明友他们在灵武县反了。”
“你等这次跑了多远?”
“都写下来了吗?”
这些人并非都是武将,但是刘贺对他们都各自有了安排,他们此刻都要承担起一份责任。
“那……那是朝堂上的事情让夫君烦心了吗?”
“唯!”
他不忍心在霍成君如此愉悦的时候,将今夜之后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城门司马查验了一番,双方的竹节都没有问题,于是就和身后的亭卒让开了一条路。
“各位走好,天暗路滑,小心脚下!”城门司马行了军礼说道。
霍成君站在刘贺的身边,垫着脚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成果,刘贺只是笑着、看着,并没有说话。
……
周王、诸侯、公卿、士族……许许多多的人相互撕咬,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霍成君一阵眩晕,手中的纸笔滑落到了地上,整个人像一棵风暴中的小白杨一样摇摇欲坠。
酉时一刻,未央宫的温室殿中,刘贺正在看印术室新印出来的《左传》。
“这是公车司马刚刚收到的羽檄,直接从北地郡灵武县送来的,微臣不敢怠慢,所以就擅自带来了。”
反而可以甩开所有束手束脚的枷锁,再也不用顾虑什么了。
对付这样的霍党,不是王吉或者张安世用口舌就能应付的,非得刘贺这个天子出马。
刘贺看完了最后一册《左传》,就将其放在了桌上。
“长乐卫尉王吉执笔,朕要拟几条诏令。”
“罪臣灵武县令梁延年谨奏陛下,十一月十八日晨间,度辽将军范明友及祁连将军田广明率领所部人马七万起兵谋反,攻灵武城,望陛下兴兵讨贼,罪臣守土有责,宁死不退!”
“谁说不是呢,这塞北的风可像小刀子一样锋利啊。”
刘贺让韩德带给韩增的那封复信里,已经将三万大军都布置妥当了。
再空出来的时间,就是在这温室殿里独自审阅这新印出来的儒经。
也不知道明日还能不能在北城郭的咸亨酒肆里相聚。
到时候,这些新印出来的经书,会成为击溃他们的武器。
果然,霍成君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刚才那副欢快雀跃的模样荡然无存。
“甚好,同去!”
只不过,刘贺没有想到范明友等人竟然反得那么果断,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
“成君,你我毕竟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小夫妻……”
“王卿还真是有趣得很,这几个月来,朕与你说话说得少了,真是一件憾事。”刘贺笑着摇头道。
……
王吉平日不显山露水,但他却是最能听懂天子那半真半假的风趣的。
上个月,刘贺暗中拔擢张安世为长安兵马节度使,王吉为长安兵马副节度使,可节制长安所有兵马,此诏仍然有效。
这时,门外传来了未央卫尉王吉急促的声音。
他和霍党就像那寮里的两只鸡。
还好,如今这局面不是不能接受。
“嗯,韩增所部,已经在路上了。”刘贺淡淡地说道,波澜不惊。
“唯!”
“如无意外,韩增所部,离长安城应该不远了!”
“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不同了,要不休不止,要分出个你死我活来。
但是最终,她还是轻柔而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刘贺稍显放松地叹了一口气,只有将霍成君安顿好,他才能在前朝甩开手脚去迎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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