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被“送”走,但是他那些“歪瓜裂枣”的爪牙党羽还在。
对霍光,刘贺还有几分敬重,但是对这些“帮凶”刘贺没有半点好感。
但是他不急于处置霍党们,而是先转向被吓得满脸苍白的上官太后。
“太后刚才受惊了,要不要暂且先回长乐宫歇息,待今日的事情都处置完了之后,朕再去向太后请罪。”
“不必了,皇帝,我就在这前殿看着,看看谁敢违抗皇帝的诏令,不想当大汉的忠臣。”
嘴唇已经毫无血色的上官太后强撑着说道,纵使攥在一起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但并未退缩。
她等这一刻那么久了,自然不舍得错过这个过程的每一个环节?
这些霍党没有直接伤害过上官太后,但却都是帮凶。
“朕明白了,那还请太后安坐。”刘贺再次行礼道。
“禹无忧!”刘贺喊道。
“微臣在!”禹无忧进到前殿中来。
“陛下深谋远虑,微臣心悦诚服!”今日得了大实惠的安乐
至于御史中丞魏相、御史丞萧望之,因为所担任的职务本身也很重要,所以暂时没有更多的变动。
黄霸将这些霍党带走了,整个前殿又空了许多。
张安世一直替皇帝掌管兵事,出任此职正合适。
“朕曾经让你甄别霍党,如今就将名录交给廷尉黄霸,让他按图索骥,将所有与霍氏有牵连的朝臣全部先下至诏狱……至于亲眷,一律幽囚于各狱之中。”
如果七万叛军入城,天子今日取得的大好局面,也会化为泡影。
他对范明友等人谋逆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其他的罪行还是知道一些的。
“朕就在这未央宫里等着范明友和田广顺,朕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来到这长安城。”
“革去李光廷尉一职、革去范安宁右扶风,以大不敬之罪押往诏狱关押,叛枭首弃市之刑,亲眷皆城旦舂。”
血开始流了,会一直流,流到这天下再也没有一个霍党为止。
“张安世任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
如果不是那一顿板子,田延年要么是替霍光摇旗呐喊的那一个,要么就是被霍光杀掉祭旗的那一个。
“诺。”樊克立刻拿出了侍中随身携带的笔帘,急急跑到一张空案前,准备好笔墨,就准备开始拟诏。
“重……重……”李光只得这样回答道,脸色再次一变。
“唯!”禹无忧一挥手,身后立刻就有昌邑郎进来,动作熟练地收拾邓破虏的尸首。
“好,田卿当好自己的大司农,切莫像任宫他们那样犯了大错!”
“那田卿觉得上个月挨的那一顿板子可还值得?”
“值得!陛下惩戒得正是时候,否则微臣恐怕也要误入歧途,和那些霍党一同行大不敬之事了!”
“朕今日就想问问你们,你们对朕的‘忠’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总之,绝对是不会有一个好下场的。
“李卿当了几年的廷尉,朕想问问你,这大不敬之罪当该如何论处?”刘贺淡漠地问道。
“啊?微臣不会……”樊克呆呆地张大了嘴。
希望天子还是那个仁君,以后不会杀太多的人吧。
刘贺故意一直都没有说话,留足了空间和时间给这满朝的百官公卿慢慢思考。
“太后,对朕的这番处置,可有什么懿旨要下?”刘贺站在殿中,向玉阶上的上官太后行礼请道。
“陛下高屋建瓴,臣五体投地啊!”田延年也紧随其后。
“唯!”
“十五日之前,朕收到了一封上奏,乃是前将军派人送来的。”
刘贺看着下拜的朝臣,却没有平静下来,只是在心中默念:韩增你可莫要辜负朕的厚望啊。
“韦贤任御史大夫,领尚书事。”
也许,他们真的一无所知;也许,他们真的相当忠臣;也许,他们对自己这天子姨父的印象不错。
虽然看出了这一层用意,丙吉仍然是义无反顾地接旨了。
田延年连忙站起来,拜倒在天子身前,慌张地说道:“陛、陛下处置得妥当!这些人冒犯天威,都该重罚!”
这就是朝堂斗争的残酷性,一个掌管数十万人的京兆尹,就这样突然暴毙了。
张安世等人固然忠心可嘉,然而终究对功名利禄是有期待的,一听到天子提起“拔擢”二字,就都有些激动。
至于京兆尹和右扶风这些还空缺着的职务,刘贺也从中立的朝臣中,拔擢了几个有能力的来充任。
“任宫身为百官之首,所行更为不敬,最加一等,处寸磔之刑,族灭!”
寸磔之刑,就是将血肉从骨头上剥离下来,是比具五刑、腰斩和枭首更可怕的死刑方式。
今日,从霍光进殿之后开始,田延年就始终是这个模样,不停地处于惊恐和慌张当中。
“这……”李光和范安宁停了下来,抬起头面面厮觑,却说不出自己有什么罪。
“这些人都是霍党,你要好好地查问,看看他们还有什么罪行,口供和人证,都要办扎实……”
“朕之前就让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