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
于是,正堂的里就越来越冷了。
虽然如此,可黄霸鬓角上的汗水却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水。
而他的脸上则再也没有刚才的那份得意了:天子这是在责备他太过滥刑了。
“陛下指责得是,这是微臣失察了,微臣向陛下请罪!”黄霸连忙站起来,在天子面前跪了下来。
“平身吧,朕今日不是要问罪于你,只是想让你想一想此事,用酷刑来断狱的边界到底应该在何处?”
“微臣今日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地想。”黄霸诚恳地说道。
“倒也不必着急,来年朕就要推行新政了,这断狱诉讼之事自然也包含在其中,届时还要黄卿辅佐。”
新政?
黄霸抬头看向了天子,一时竟然没有听懂这个词。
“推行新政就是要变法!”天子说得坚决,黄霸却有一些不好的预感,自古变法之人,都没有好下场啊。
商鞅、李悝、晁错皆如此。
不过,黄霸心中更多的仍是兴奋和激动:能参与一次变法,不管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那是法家信徒毕生的梦想。
更何况,黄霸本来就对大汉“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的局面感到不满意,自然更加渴望能看到一些改变。
只不过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天子这一次的变法,比历代所有的变法都来得猛烈一些。
“微臣明白了,微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黄霸再次下拜道。
远的事情说完了,就要说当下的事情了。
“黄霸,你认为这霍显和霍禹会钻进朕布下的网子吗?”刘贺把玩着案上的惊堂木问道。
“刚才陛下与微臣所演之事并无破绽,想来应该能骗过霍显。”黄霸谦卑地回答道。
“好,淳于衍已经招供的事情,不得外传,其余的事情,依计行事。”
“唯!”
在这个时候,几十个精干的绣衣卫从未央宫的北门飞奔而出,或是向正北或是向西北,纵马而去。
他们所带的诏令,将在长安城内外组成一张巨大的网,等待霍光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