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的风沙磨得粗粝了许多,眼神也被刀剑寒气刷得亮了许多。
尤其是右脸颊上那道被匈奴人的箭簇划过的伤痕,更让他的秀美平添了几分英气。
这样一个见过了生死的军侯,又怎么可能看不出陆家要“负隅顽抗”的小九九呢?
陆家是什么来头,背后与长安城有什么纠葛,柳相自然已经知道了。
但是他也仅仅只是记下来这些事情而已,却没有任何的忌惮和害怕。
他只记得三件事情。
一是记得他是天子亲自拔擢的昌邑郎军侯,自然应该听天子诏令。
二是记得天子按功给柳家赐了三顷地,加上
三是记得魏相手中有虎符,所以柳相“只听将军命令,不怕陆家威名”。
跟在他身后的这五百昌邑郎,也知道三件事。
一是知道身为昌邑郎,应当令行禁止。
二是知道只要能立功,立刻就能封爵,土地一个月之内就会发到家中,陆家不是豪门,而是立功的工具。
三是知道天下巨室豪门占有土地甚多,想要让像自己一样的百姓有地可耕,必须要将巨室豪门打压下去。
作为个体,柳相和昌邑郎的力量都很弱小,但是合成一个拳头,他们的力量极其骇人。
这几个月来,天子除了盯着他们的日常操练之外,还常常亲自到营中来给他们讲经。
讲的要么是《礼记》中的“大同天下”,要么是《孟子》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国君为轻”。
虽然出言有些骇人,但天子可是当今的
昌邑郎们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并且认清了一件事:天子与巨室豪门不同,更看重他们这些百姓。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陆家这严阵以待的模样,在柳相和昌邑郎们看来,就显得非常可笑而滑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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