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手段,他自诩还是能够看穿的。
虽然今日长安城尽是甲士,但是他仍然将这个举动行为,看作是天子施恩前的示威。
“但愿一切如子儒所料吧,但凡县官能后退一步,或者是多体恤世家大族,就是一件幸事了!”韦贤说道。
“韦阁老放心,县官聪颖圣明,定会看清此时的,时辰不早了,我等进宫吧。”张安世再请道。
“诺!”
几人可以拉开一些距离,陆续走向了大开的未央宫北门,他们如同一只只蝼蚁,钻进了那有些幽深的门洞。
张安世留在了最后,在他迈步之前,不禁回身抬头看了看高耸在头顶的双阙,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
他自然不会想到,数月之前,当霍光最后一次进宫的时候,也有相同的感受。
站得越高,对皇权威压的感受就越直观。
张安世一直看得两眼有一些发酸了,终于才回过身来,缓缓走向阴暗的北门。
……
前殿容纳不下千余人。
今日能够站进这前殿的官员,品秩至少在千石。
至于千石以下的官员,是来做陪衬的,只能在朝堂外的丹墀上整队而待了。
幸好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既无风雨,更无飘雪,站在殿外倒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刘贺特意安排了大量的谒者负责通传消息,会时时将殿内的重要命令传到殿外来。
纵使来不及传,这样重要的朝议,也会有侍中把前因后果手录下来,而后再发到《长安月报》上,通传天下。
从石渠阁辩经开始,这就已经形成了成制惯例。
刘贺穿戴着全副的天子袍服冠冕坐在龙榻之上,神色肃穆,一言不发。
而侍中樊克则安静地坐在天子侧前方的一张小案后,案上笔墨纸砚早已经准备妥当。
经过几个月的历练,侍中樊克已经练就了一手的好字,而手录的速度更是无人能及。
此刻,君臣二人,都已经严阵以待,准备和那些朝堂重臣厮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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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