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闷子来了,朱元璋却坐在温泉池子里望天,不晓得在考虑啥。
朱闻天自己吃一把肉串,推着装有闷子的漂浮托盘到朱元璋面前:“吃,香,不饿,哎!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对,吃保了不饿,咱也一样,何须自己想清楚,咱明白即可,上去吃,泡着水吃压肚子。”
朱元璋瞬间相通,之前他在琢磨让更多的商人加入到大明经济中,是好还是坏。
次级市场他知道啥意思,初级市场是从农田里、牧场里、山里直接获取的东西,然后再加工就是次级。
这东西就像宝钞和借贷利息,属于双刃剑,不但伤人,亦伤己。
不让无抵押发行宝钞,同时当抵押品多了,以后还要控制宝钞发行,并非有多少金银就发多少,避免宝钞流通过多,引起通货膨胀。
然后银行借贷还不允许提高利息,提高了后流动的自然少,应该抑制通涨,结果因为利息高了,衍生出来的钱就多了,货币贬值,会出现通货膨胀。
宝钞是短期行为,利息提高是长期影响,需要随时调整,控制那个度。
故此,拿着一套理论,始终不变地去做事,保证出问题。
放松下来的朱元璋上岸端起酒杯:“宜长说的金融,咱知道很难学,咱看了一下那个初学入门的书。
当货币流动减少,即通缩的时候,大明央行要降准降息,投入更多的货币到市场上流通。
然后特定情况下,比如明明通货膨胀,经济下滑,这个依旧降准降息,感觉上很矛盾。”
里长点头:“陛下,初时我也茫然,后来才知道,如果之前流通的货币没有投入到生产方面,而是始终处在借贷环节支付利息的情况下。
不放钱出去,那个环节坏了,什么都完了,同时还必须要促进生产发展。
咱们银行给的贷款,不能让人拿着继续去放贷,其必须是用在生活生产投入上。
种地的人贷款去买农具和牲口,或者给孩子进行教育,要么自己身体不好,吃肉补补。
如此放出去的钱,有利于大明社会发展,若转着圈来回借钱给别人,最后放出去的钱并没有实际增加生产资料,产生的数据属于无效生产总值。”
“是啊,这破玩意儿真难学,谁能想到咱的不容易啊!喝酒!”朱元璋勉强跟上思路,头疼。
……
“谁能想到咱的不容易啊?”别人都放假,为了处理民间借贷问题而操劳的胡惟庸一早到了内阁,眼圈黑黑的,坐着一脸茫然地抱怨。
他现在有权了,派出大量人手到各州府去查,包括军队都给他用。
远的地方还未反馈,近的州府该抓的正在抓,最好抓的是应天府,其次是宁国府,接着太平府。
后两个府,派人到地方,知府会帮忙,他们干净,不干净的也变干净了,地方有钱,他们的待遇提高。
而示范性的官府经营活动,为他们提供了养廉银子,他们可以分那个钱。
于是曾经不该拿的钱,全退回去,害怕,就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一有什么事情,就拿两个府来进行尝试,盯得死死的,这谁受得了?
查金银铺子,衙役过去就封,人全抓起来分开关押,然后调查,写题本给朝堂。
胡惟庸按照之前的方式,让金银铺子退一部分、罚一部分、低息贷一部分钱给大明央行,就是宫里,金银转到下丘村封库,再出宝钞。
若是放高利贷逼得人家破人亡、逼良为娼的话,就依大明律来处理。
罪重的杀,相对轻的扔去挖矿,不给钱的那种,去最危险的地方,比如排哑炮什么的。
被收拾的州府都夸左丞,是胡左丞见大明借贷不清明,主动提出来,并亲自带头处理。
胡惟庸就郁闷,好处自己没捞到,得罪人的事情扣自己头上,地方官员必然会与金银铺子有牵扯。
宁国府、太平府稳定,旁边的镇江府与扬州府官员已经上题本弹劾自己,没经过自己的手,转给自己面前的陈宁,御史大夫,现在其实叫右都御史。
另一个都御史曾鲁回家休息去了,他叫左都御史,比陈宁官大。
而陈宁跟着忙,此刻他手上拿着弹劾胡惟庸的题本:“胡相,我送给陛下吗?”
“陛下在下丘村,哪有闲心搭理你,等回来再送,要么送到朝阳门外面。
哼!弹劾我?弹劾有用?是陛下让我干的,陛下难道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
里面写没写官员要一起致仕的话?乞骸骨、告老还乡等?”
胡惟庸不在乎弹劾,哪怕有一天陛下以此来收拾自己,陛下想收拾人,理由随便找,有没有这个又如何?
陈宁摇头:“没有,他们不敢,他们若拿此事威胁,陛下会诛他们满门,他们就是狡辩。”
“咱又没想过抓他们,咱只管处理金银铺放贷的事情,顺便帮朝廷弄金银当抵押品。”
胡惟庸撇下嘴,同时可怜那些官员。
官员不辩解,直接把钱拿出来,啥事没有,越闹陛下越记着,等新的一批官员培养出来后,就是收拾这些人的时刻。
“胡相,那咱给陛下送去?你看一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