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着东西,村民们一个个喜气洋洋的。 自己有好东西给宫里送,宫中也给自己拿,感觉像走亲戚。 外来帮忙盖房子的人看着羡慕,东西次要,关键下丘村与太子府有联系。 村子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只不晓得他们交不交田赋?他们绝对不会去服劳役。 自己还是干活去吧!没少拿村子的好处,干到年前回家,年后再来。 许是正因为村子仁义,太子才愿意送东西,自己的村子做梦都不敢梦。 李知县倒不去想太多,他吃过饭,休息休息,准备喝药。 这药饭后吃,一天四次,半夜还有一次,跟养马加个夜草似的。 他刚要喝,门被人推开:“正如,你病怎么样了?” “诶?常殿?你怎么来了?”李知县露出惊讶的神色。 关县丞到来,关县丞叫关奉朝,字常殿,看样子他家人就想让他当官。 “我来看看你,阿嚏!阿嚏阿嚏!” 关县丞刚说五个字,开始打喷嚏,同样擤鼻涕、抹眼泪。 “你也病了?吃药了吗?”李知县看出来了,同僚跟自己一般。 “这不就是来吃药的么!你这药还有吗?我感觉自己要死了。咳,咳咳!” 关县丞说着转头到外面吐口痰,再进来眼巴巴看着李知县面前桌子上的药碗,往前挪脚步。 李知县用手盖住碗口:“常殿,不行,药能随便吃吗?你去找里长,告诉他你的症状,不能瞎吃。” “我难受,我发热,喘气费劲,要死了,给我喝一口。” 关县丞还是想喝眼前的,他生病,着急,认为现在去找里长,等药熬好,自己来不及了。 “我陪你去找里长,快,来人,找里长,关县丞不行了。告诉里长我们去药铺门口等着。” 李知县跟着着急起来,他发现同僚的状态不对,强挺着说话。 若是对症,自己的药给喝了也不怕,就担心不同,把人给喝坏了。 衙役跑去找里长,里长在琉璃窑看烧琉璃呢! 片刻后,里长带着憨憨到药铺,关县丞一会儿打喷嚏,一会儿咳嗽,地上吐了好几口痰。 他整个人看上去晕乎乎的,眼睛也红了,身体不时哆嗦一下。 里长到来看人,朱闻天先看地上的痰,再观察人。 “常殿他冷,喘不上来气、咳嗽、吐痰、打喷嚏、发热。”李知县赶紧说状态。 里长调整下角度,瞄一眼憨憨,见憨憨吐吐舌头,连忙说:“伸舌看看。” “呃~”关县丞把舌头伸出来。 里长又扫一眼憨憨,见憨憨点头,道:“回去等着。” “走,咱俩先回去,到我那。”李知县不敢耽搁,人家里长要去找高人。 “荆防败毒散,这个快,药铺里有现成的,回头我再出别的方子。” 朱闻天等二人离开,转身进药铺,这个药能救急。 村子里有不少这种中成药或散剂,专门拿来应急的,先稳一稳,再出需要时间的方子。 一盅办的水,煎到八分,一剂两次服用。 不过朱闻天直接用开水煮,煮开了就让里长给端去,不分两次。 他自己在药铺呆着,考虑用什么方,想着刚才给的荆防败毒散,那么……荆防达表汤。 里面有个神曲,不是但丁写的诗,是像做酒曲那样把一些药混合起来发酵得到的。 即,下丘村若想酿酒,自己就能酿,做酒曲很容易。 这个单独吃,跟健胃消食片似的。配伍那就配得多了,不少药方里有它。 里长带着药到李知县的房子:“吹一吹,不烫了就喝。” 关县丞扑上来,对着药开始使劲吹,吹一吹又咳嗽去外面吐痰。 李知县帮忙吹,不长时间,关县丞感受下,张嘴仰头,灌进肚子,这才坐下,擦擦汗:“不会死了,这药煎得真快。” “急火为煎,文火为熬,煎的能不快么?” 李知县在旁笑着说,他同样感觉这药送得快,不像自己这个,好长时间才给端来。 对,自己的还没喝呢,赶紧喝掉,再等等就凉了。 同样是心理作用,关县丞不似方才那般萎靡,他振作一些:“太折腾人了,他们怎么那么笨?今晚我住这,不,我要把病养好再走。” 他已经怕了,他在的村子距离县城和下丘村差不多远,他选择下丘村。 这病,浑身上下都难受,他认为回县城找郎中自己很可能挂掉。 换到下丘村,高人是给宫里送医书,还有救命药的存在,村子药铺的药更全,宫里有的村子便有。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希望别全跑来看病。”李知县打了一个嗝,不无担忧地说道。 他话音方落,门开,进来个人,先是‘阿嚏’一下,才出声:“里长在啊?我浑身酸疼、打喷嚏……” 这个是郑主簿,见到人先介绍自己的症状,眼巴巴看着里长。 “跟我的一样,喝麻黄加术汤吧!咱俩比常殿好多了,方才都给常殿用上加急的药了。”李知县此刻懂了。 “常殿这是……唉!麻烦里长了。”主簿瞅一眼县丞,挤出丝笑容。 “好,我去熬,厨房还有剩饭菜,留人看着呢!郑主簿你先吃口东西,那药饭后喝。” 里长点头答应,出门的时候又摇摇头,这一天怎么全病了? 他来到药铺,吸吸鼻子:“用上曲了?” “用的神曲,他那个症状建曲有点不适合。”朱闻天看着炉子。 荆防达表汤有不少增减,用的曲亦不同,有方歌。 一个是:荆防达表苏芷苓,姜葱神曲橘杏仁。 又一个是:荆防达表苏芷橘,杏苓葱姜炒建曲。 不能说哪一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