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你叫伙计端盆过来装猪油啊!香皂给你。” 小丫头先给香皂,猪油没东西装,需要中奖的人自己带器皿。 眼下大明买卖俱如此,不给提供塑料口袋,也没有打包盒。 莫说此时,朱闻天那个早些时候,酱油全是散装,供销社卖,买的人自己拿瓶子或碗。 豆油同样,不给你塑料桶,不拿装油的东西就别买。 看着香皂,徐掌柜纠结,他过来帮忙的,怎么摸到香皂了? “徐掌柜快拿着,后面的人等着买呢!” 里长提醒,香皂而已,你运气好你就中奖。 “好,我拿了,我回去找伙计过来盛油。” 徐掌柜知道不能不要,答应着拿起香皂往回走。 一下子围观的人心动了,真有奖啊?反正在哪买东西都一样,这个还能多得。 百姓纷纷选货,凑十文钱,随即摸奖。 有摸中猪油的留着纸条,回去拿东西来装的时候交上纸条。 护卫们帮忙盯人,若有人偷就抓。 只是买东西的人胆子小,不敢偷,怕社会性死亡,一旦被抓住,邻里会防备,背后要指指点点。 就是明朝初期的百姓要脸,在乎名声。 “我中了,我中了,特等奖,是吧?你们说的这个是特等奖对不?” 有個人就买了十文钱的东西,伸手进箱子摸出来一个纸条,孩子展开看,又让其他人看,识字的自然认识。 “恭喜,香皂一块,给,伱拿好了。”孩子收回纸条,奉上香皂一块。 挑东西的着急,好东西少,别人多摸走一个就少一个。 三个摸奖的地方一时间排起了队伍,有人路过看到,身上带的钱不够,往家跑,路过邻居家时还告诉一声,顺便带上东西准备盛放猪油。 人一多,道路难行,队伍往旁边甩。 方主簿都带着人过来了,巡街的衙役看到这里的情况,赶紧汇报,他得到消息后立即动身。 他带的衙役帮忙维持下秩序,他站在旁边瞧稀奇,倒不是急着收税。 店铺的税按月收,通常估一个钱数,查账没用,掌柜可以作假账。 里长见到他,笑着上前:“方主簿来了?一会儿留下吃口饭,咱们自己做的,比不得宫里,莫嫌弃。” “好说,眼前是怎么卖的?”方主簿答应,吃饭好,跟下丘村的人吃饭没人管。 “是这样……”里长讲解,把收入的比例和奖项的比例告诉方主簿。 “原来能赚三成利,现在赚一成利,少太多了吧?” 方主簿一时间没想清楚,只考虑同等数量商品利润。 里长摇头:“不那么算,平时一天卖五贯钱成本的货,三成利赚一贯五百文。 若一天卖一百贯成本的货,一成利,一天赚十贯。 赚钱多少不止商品单价的利润,更重要的是商品流转量。” “哎呀!确实如此,那你们得赶紧进货。” 经里长一提点,方主簿瞬间想通里面的门道。 “不进了,杂货店能赚几个钱?等着卖完,我们把奖品的本钱收回来,其他的钱捐给咱上元县的养济院。 昨天跟大家商量,有人说把杂货铺的货送到养济院,后来再一合计,养济院也不好安排货物,干脆卖了。” 里长摆摆手,没时间卖杂货,想要钱有更好的商品。 “这如何使得?你们也是辛苦……嗯!辛苦叫卖。” 方主簿本想说你们也是辛苦赚点钱,猛然想起下丘村做得是什么买卖,便换个说法。 “昨天陛下非要给下丘村三个牌坊,忠正坊、仁义坊、良善坊。既然拿了,该做的事情就要做。” “是这么个理儿,那税不能收了,你们卖完看最后应有多少钱,给衙门,衙门出字据。” “也好,反正收税也是最后把交完税的给衙门。” “给我香皂,我摸到三块香皂,看,快给,大家看看是不是?”里长与方主簿说话的时候,有人大喊。 “朱里长,那边有个好运气的人。”方主簿听到都羡慕了。 “不可能,一个箱子里只有两个特等奖,现在一个箱子里剩一个。”里长笑了。 “那他作假,可能看出来?”方主簿明白。 “咱村子的纸条用钢印打过,他自己写的没有。”里长点头,憨憨早想到了。 “来人啊!把他给我锁了。”方主簿喊,这还了得。 衙役向上冲,人群往旁边闪,刚才喊着中大奖的人转身、抬腿、身体前倾,手臂摆动,嘭!拍地上了,旁边人看着都替他疼。 衙役几步到地方给按住,朱闻天也跑过去,捡起他扔的门闩,刚才门闩正好砸在对方的支撑腿的腿弯处。 小丫头拿过那三个纸条:“大家看看啊!他的纸条是假的,我们的纸条你们看,有个印儿。” 她给其他在近前的比照两种纸条的不同,纸是一样的,不过一个有钢印,一个没有。 “四海杂货铺厉害,谁能看这个没有印泥的印啊!” “硬压上去的?得多大的力气?” “我就说么,别人自己写个假的怎么办?看,就这样简单。”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唔!咳咳咳,哦!咔咔。” 被抓的人喊,突然肚子挨了两下,在那里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艰难地张嘴要喘一下。 衙役把他拖到旁边,用脚在他后背一跺,他才嘶嘶地吸进去气儿。 衙役对这一套手段十分熟练,能打背气便能随时救回来。 “本官上元县主簿,大家继续摸奖,不耽误的。” 方主簿表明身份,回头再处理捣乱的人。 百姓又快速恢复队伍,朱闻天则看被按在那里的人,心说你感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