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哎,你怎就不明白?”吕令皓急道:“一桩接一桩,圣人都留心到偃师了,赶紧推个人出去平息事态吧。
“我自会查清此事,明府不能自乱阵脚。”
安抚了吕令皓,高崇又想到还有旁人只怕已经着急了。
魁星坊,薛白才送走吕令皓,宋勉已带着宋励再次米访。
“我从未想过偃师县里竟有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宋勉唏嘘不已,“竟还是在兴福寺养病坊的后巷。”
薛白倒未有感慨,道:“掠卖良人,皆绞刑。”
就暗宅稍谈论了几句,宋勉道:“想来,张家小娘子该是受了不少惊吓,不如让我两个妹妹过去相陪?
薛白讶道:“此事宋先生为何问我?”
宋励不耐烦兄长那样拐弯抹角地说话,问道:“薛郎与张家小娘子关系很好吗?
“只是一面之缘罢了。
“那就好……哦,我是说,是说,原来如此。”
宋励自诩风流,也确是万花丛中过的人,还少有如此失措的时候。因他昨夜远远见了张小娘子一面,心里非常喜欢。
至于她到过暗宅如何如何,他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毕竟他了解那里。且大唐风气也不在乎这些,取妻取的是门第,改嫁的妇人家财更多。总之,张小娘子真的很漂亮,宋励万分愿意娶。
偶尔清醒的时候,他也知道张家嫁女不是太子就是五姓,宋家门第差了些,得靠他的才貌来多争取。
“实话与薛郎说,我昨夜一见张家小娘子……说来惭愧,一见钟情,可否请薛郎带我前去拜会一二?
薛白知道会有人赶着献殷勤,倒没想到有如此殷勤,摇摇手道:“我今日还有庶务,不宜去见张小娘子。
“庶务?眼下还何有庶务?”宋励愣了愣,“若是要去催税,这点缺额我来捐助便宋勉连忙拉了兄弟一下,让他不可太过张扬。
薛白笑了笑,道:“若不去催税,我想到迎仙门码头看看,听闻张小娘子是在那里被掳的。
宋励忙道:“我陪薛郎去。”
于是,宋勉自去安排捐助事宜,宋励则陪着薛白去码头。
才出门,恰见寿安尉崔祐甫往这边走来。
双方执礼,薛白问道:“崔县尉还未回辖境?”
“县里无甚庶务,不如留下与薛郎一起探查此案。”
“崔兄不害怕多担罪责?”
“若什么都不做,自然就没有罪责。”崔祐甫笑道,“但我们为官一任,岂可尸位素餐。”
薛白遂明白崔祐甫的立场,点了点头。
无非是等这案子查下去,也给这寿安县尉一个试着掌实权的机会。
总之,当着宋励这蠢材的面,两人几句话之间,已达成了共识。
宋励知道薛白是有婚约的,一路上便盯着崔祐甫上下打量,暗想这世家子不知成亲了没有,如此上心,一定也是看上张家小娘子了。
从南门到洛水之间虽无城墙,却也是民居林立。南来北往的商贾,码头上的力役、漕夫,大多都是住城外。
崔祐甫看着繁华的码头,问道:“薛郎已有线索了?”
“那船夫是故意劫走张家小娘子的。”薛白道:“之后在此停泊,带她进了县城。”
“故意的?
宋励听了,不由暗道偃师县内还有人想攀龙附凤,莫非与高崇有关?
薛白四下看了一会儿,走向津署,户曹主事孙垣正在里面清点津税。
“难得见到孙主事。”
“是县尉来了?不知有何事与户曹相干?”
“孙主事昨日可有见到人贩掠卖张家小娘子?”
“县尉这是何意?
查案。
“查案。”
孙垣摇头道:“小人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们常年掠卖良人来往漕河之上,孙主事一点迹象都未察觉?”
“县尉到底是何意?
薛白很有耐心,同一个问题回答了两次,道:“放心,不会为难你,把关津文书、津税账簿交出来查一查便知。”
“县尉只怕没有权…….
薛崭一听,直接上前。
柴狗儿竟也上前向孙垣赔笑道:“孙主事多多包涵吧,是县令让县尉查案,总得把掳人前后查清。”
“与他解释许多。”薛崭叱了一句,推开孙垣。
他其实清楚,就是孙垣的侄子骂薛白是狗。
忽然,
“薛县尉。”
众人往洛河方向看去,许多汉子从一艘大船中鱼贯而出。
为首的一人三十旬岁,身材高阔,披着一件华丽的毛皮大警,里面穿的却是麻布破衣。腰间挂着一把短刀,腰带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他往薛白这边走来,一路上,不论是漕工、路人、吏员,纷纷行礼。
“渠帅。”
“渠帅。”
“渠帅.….
崔祐甫见此情形,不由笑了笑,他是世家子,真心看不上这种俗气的架势,向薛白道:“这无赖比我们两个县尉还威风。”
下一刻,他们已被漕工们围在中间。
“小人见过薛县尉。
李三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