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能说出口。

是啊，夏芝芝是她的救命恩人，本来就没有责任一直跟着她的。人家有自己的事情做，她也不能因为自己不安心，就一直缠着人家。

“是，可若是如此……我之前说的酬劳……”她抿抿唇：“我尽力先想想法子……”

夏芝芝摇头：“铺子的事儿不着急，再者，我也没打算要，你若是实在是过意不去非得要给，给银子即可。”

王秀君赶紧摇头：“那不行，银子得给，铺子也得给，我都承诺了，我不能做不到。我这条命是你给我的，日后你就是我的主子，我的东西，就全是你的。”

这话分量太重，夏芝芝赶紧摆手：“不用不用……算了，日后再说吧，既然收拾好了，那咱们走吧。”

她带着王秀君出门。

王秀君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夏芝芝自己都穷的没衣服换了，自然也没钱给王秀君买新的。

她们两个到了京城门口就发现了一个大事儿——没有户籍路引，她们连城门也进不去。

站在城门口不远处半天，风吹心透亮。

王秀君抿唇：“我知道镇国公府在京城外面有几个庄子……”

这意思就是去庄子上守株待兔。

夏芝芝摇头：“估计要不了几天，镇国公府就要传出你病逝的消息来了，庄子上是等不到人的。”不管镇国公府对这事儿知不知情，现在皇后已经将人杀了，人没了，那镇国公府就只能选择病逝这一个理由。

先不说胳膊扭不扭得过大腿这事儿，就算是王秀君还活着，镇国公府怕是都得想法子让她病逝，然后将她藏起来——并非是护着她，而是为皇上备着。

这世上，谁还能违抗了皇权不成？

镇国公世子再如何深情，还能拿九族性命来衡量自己的夫妻感情吗？

所以，病逝这事儿，是十成十的，根本不用费心去猜测。

王秀君脸色白了白，正想要说什么，就见夏芝芝冲一个赶牛车的老伯招手：“老伯，是不是要进城？”

那老伯点点头，夏芝芝拿出一个金镯子对他晃了晃：“我们姐妹也想进城，但是不凑巧，这户籍路引没带，我开门，您看……”

老伯打量了一下王秀君和夏芝芝，王秀君是戴着面纱的，她那相貌，不适合露出来。夏芝芝倒是没戴，相貌也算不错，但不到让人惊为天人的地步，也就是个正常清秀佳人。

“我可以将你们带进去，但你们要听我的。”老伯沉默半天才说道，他拿着烟杆子在车子上敲了敲：“我是进城卖菜的，你们得稍微打扮打扮……”

他示意两个人用地上泥土抹脸：“我们乡下人，其实也不是不爱干净，但是干活儿时间长，也没空一直去洗，时间长了就显得有些脏了，你们将脸和手抹均匀了，我再给你们弄两件衣服穿，等会儿呢 ，就说是我儿媳妇儿，进城看大夫的……”

他车子上带着有衣服，是他自己的，出门在外，弄脏衣服这事儿谁也不敢保证，买衣服太贵，不换吧也埋汰，就干脆带两件。

衣服洗是洗过了，就是吧，破旧得很。

夏芝芝不嫌弃，王秀君犹豫了一下，也点头同意了。

官道上就有茶铺，她们给了银子，就进去换了衣服——其实乡下人的衣服，不太分男女，颜色都是那种耐脏的，布料都是粗布耐磨的，女人也得下地干活，也不穿裙子，多是阔腿裤和短襟褂子，除非是有钱人才分个男女，布料买的足——女的穿个半长或者很长的裙子。

这一换上去，再将头发给包起来，看着还真有点儿像是乡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