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阁老识破小心思,冉姑娘怒斥老先生(2 / 3)

擒风流 夜雪湖山 2025 字 11个月前

,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静临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接下来便听他又道,“即便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可我问你,王银儿,你母亲之死与曲炎有何关系?”

“若不是曲炎玩……玩弄我在先,又派人威逼我服下堕胎药,我母亲便不会一病不起,她从前身体很好……”

刘阶目光中讽刺愈盛,银儿的声音便愈低,明明娘亲之死罪在曲炎,可话一说出口,就变成了牵强附会,就连她这苦主亦觉着理不直、气不壮。

“大人……”

“本官问的是她!”

静临刚一开口便被刘阶打断,慑于他面上的微微不耐,她只得住口不言。

刘阶横了她一眼,复又将目光落在银儿面上,“你方才说’玩弄’……按说你未出阁,本官身为你的长辈,论理不该与你说这些。”顿了顿,他目光中又流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轻蔑之意,“可你实在是已为妇人之身,本官便要与你说道几句。”

银儿苍白的面孔一下子变得通红,像是溺水之人憋闷至极时,皮下的血液渐渐渗到表皮。

“他如何玩弄了你?是强迫还是引诱?抑或是二者皆非,实在是你自己,”刘阶加重了语气,将这最后几个字迅猛地砸向银儿,“实在是你自己不能洁身自好,反倒自轻自贱,以至于你母亲因你重病,最终撒手人寰!”

“王银儿,你今日的下场,连同你母亲的故去,始作俑者并非曲炎,而是你自己的不贞。本官说的对也不对?”

银儿被这话砸中了心中最虚之处,整个人不由得摇摇欲坠。

静临气得胸膛起伏,一手扶住银儿,一边朝刘阶怒目而视,此刻这位极人臣者面上的轻蔑落在她眼中,无异于柳文彦和柳兰蕙的假仁假义、仗势欺人。

“大人此言差矣!”

话一出口,她便隐约意识到,她将要反驳的不止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而是他那肃然端坐的姿态所代表的等级威仪与纲常伦理。

因此,这种反驳多少沾带一些大逆不道,因而也就有了一丝悲壮的味道。

静临十八岁的女儿心胸头一回感受到这样的情感,便被这情感鼓荡,出口的话也跟她的身体一样,愤怒地颤抖。

“银儿自幼无父,又被王干娘千呵万护长大,是以心悦斯文,更对年长的男人心存向往。只是她如今才十七岁,既无法分辨斯文与斯文败类,也无法分辨真正的爱护与刻意的引诱……她是在吃了亏之后方才明白这个道理的——大人!于我们这样既无书可读,也无有先见之明的长辈指点的女儿家,长一智或许就要吃一堑,不经事便不会懂得——这也能是我们的错么?可是曲炎……”

静临提到这名字便恨得切齿,“曲炎他已年届不惑!他身居高位,读过许多书,懂得许多道理,对我们便如对一只小猫小狗般,起兴则施恩予惠,让人以为那是他的真心,事后则弃如敝屣,以至于翻脸不认人,于上元夜派遣十多个持刀衙役上门威逼,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服下那堕胎药!”

静临将脊背挺直,带有徽州方音的官话因激动而略显含糊,“大人,孰是孰非还不分明么?难道这一切不是那衣冠禽兽造成的,反倒要责怪银儿这样无怙无恃的弱女子?”

刘阶已经许久未曾被人这样当面顶撞,便是段不循这样的儿徒,与他意见相左时,也要以更委婉的方式进言。

冉氏这丫头的确胆大,刘阶心中微有些赞赏,更多的还是恼怒,他冷眼瞧她如临大敌的模样,终于没有自恃身份,开口反驳道:“一派胡言!若果真如你所言,这事全怪曲炎一个,而与王银儿无涉,那么本官倒想问问你,为何今日跪在这里的偏偏是你们——而不是旁人?”

“哈!”

静临被刘阶的这句轻飘飘的反问激怒,一霎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便情不自禁冷笑一声,“车轮碾过,多少蝼蚁丧命,大人也要拈起一只虫尸,轻描淡写地质问它,’为何死的偏偏是你’么!”

“大胆!”刘阶的面上终于显出三分怒色,嘴上的胡子一翘,“你是在责问本官?”

“没有没有,”银儿急得拉静临,“我姐姐是关心则乱,并无忤逆大人的意思。”

“不敢!”静临亢声答道,嘴角却浮起一个凄然的笑,“大人疾言厉色,小女只能回答’不敢’!”轻轻将衣角从银儿手中挣脱,她又直视刘阶,笑道:“正如银儿面对曲炎,明明不情愿,却要说’别这样’,明明很难过,却要说’没什么’!”

银儿泪水滚落到手背,因畏惧而冰凉的皮肤泛起一阵战栗。原来这世上竟有一人这样懂得她,就连她自己也在心中责怪自己下贱,她却敢在相爷面前抗声,说错不在她。

如此,便是这仇最终报不得也不恨了。她是个性子柔韧的姑娘,她不愿意为了恨意活着,更愿意为了静临这样在乎自己的人活着。

静临自己心里却知道,这一刻她与银儿本是一人,曲炎与柳文彦、柳兰蕙和柳茂也是一人,而刘阶,她看向脸色铁青的刘阁老,愈发觉得他面目模糊,最后经抽象为“权力”二字,那是官对民的权力,也是男人对女人的权力。

“相爷大概是想说,君子要富贵不能淫,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