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送下避子药,新郎笑问红鸾期(1 / 2)

擒风流 夜雪湖山 1616 字 11个月前

静临本想扯谎,说是治疗行经腹痛的补药,一撞上这人黑沉的目光,忍不住就说了实话,“是避子药。”

以为他会不悦,最轻也要拉着自己盘问一番,不想他只是“哦”了一声,平静道:“别吃了,伤身。”

“万一……”

“不会的。”

他出言打断,不待她将那两粒药服下,就起身将人拉到了床上。

静临被他抱在怀里,听他继续道:“往后我来吃,你不要为这个担心了。”

“这种药……也有男子服用的么?”

“嗯。”

静临转过身去,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他似乎也在望着自己。

“你今天去草堂也是为了这个?”

段不循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物候轮换,斯时已到初夏,云天间的床帐却仍是冬日的规格,红绡纱外还有一层松江棉,牢牢地隔绝了窗口的微风。

静临觉得胸口发闷,想将身子从他怀抱中抽开,他却在这个时候又开了口,“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我还年轻,不着急。”

十九岁的姑娘正值好年华,的确无须心急。可是他大她一轮又一年,如今已过而立,若是搁在寻常人家,怕是孩子都要十几岁了,而他却还孑然一人呢。

段不循心里叹气,知道她这是故意在刺自己。

静临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他身世如此,想来是比寻常男子更看重香火传承的,又见他果真不吱声了,以为是戳中了他的心事,便又道:“生养孩子会变丑,便是有奶娘保母带着,做母亲的也要时常操心,比不得没孩子时候轻松,我……我还没准备好呢。”

话音未落,静临便感觉自己腰上的手臂收紧了,身旁的人虽未说话,却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静临心里的那点憋闷便被这一吻给哄好了,也回抱住他,“你呢,你为什么也不想要?”

段不循一下下抚着她脑后柔软的长发,半晌道:“和你想的一样。”

静临一时猜不透他这话的意思,她心里想的是一样,嘴上说的是另外一样,他呢?

胡思乱想间,身旁人的呼吸又变得深长了。

过了一会儿,静临也睁不开眼睛了,就听段不循含糊地说了声“睡吧”,便在他怀抱里陷入了沉沉睡梦。

第二日早饭后不久,下人进来通报,说是有陕西的客人来访,已经在一楼等着了,说着递上名刺。

段不循看了眼便教引人上来,静临避去里间,只听来人果然操着口浓郁的陕西口音,谈话间千恩万谢的,听着好像是欠了段不循什么人情。

话说了没几句,这人似是察觉到此处有女眷,不多时便起身告辞。段不循要送他出去,他坚决不肯,一个劲地推辞,“可别折煞小人,大官人留步!”

段不循便也不勉强他,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拱手道别后方才回屋。

静临从里间出来便见到屋地上放了三个大竹篓,打开一看,却都是黄澄澄的枇杷,个个饱满多汁,熟得刚刚好。

“米易枇杷,四川运到陕西的,这会儿口感正好。你不是爱吃这个么,这些都是你的。”

静临剥了一个咬了口,清甜汁水入口,眼睛立时眯起来,“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

段不循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随你怎么处置。”

“那便教人送一篓给银儿,一篓给沈小姐吧!”

“沈小姐?”

段不循闻言放下账册,“怎么从前没听你提起过?”

“……就是宛平知县沈大人家的千金。上次多亏了她,要不是她将马车借给我们,我们也不能那么及时赶回去。”

段不循觉得她话里的“我们”二字颇为刺耳,忍不住皱了眉,“我记得她父亲沈春林之前是在徽州府做通判,她与你,倒是渊源颇深呐。”

静临走到他身边,“你这话什么意思?”?

“倒是好久没听到过柳文彦的消息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静临闻言顿时一愣。

这人真是……他果然已经知道了沈昭华的身份。

段不循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老冯跟我说了,人当时捆得严严实实撂到地上,就是插翅也难逃,回来却不见人影了。”

“我、你——”

“你把他放了?”

“……是。我当时的确动了杀心,想教冯大哥结果了他。可我一介女流到底心软,念在从小相识的份上,一时就动了恻隐之心,饶了他一条命。唉!我总是这样,临到紧要关头就硬不下心肠,全然忘了从前受过的折磨——你不会觉得我是妇人之仁吧?”

她说着掏出帕子,在眼角按了按,眼睛却水汪汪地睃着他的神色。

段不循瞅着她这副模样,忽然就想起了护送她去金满楼寻柳文彦那个夜晚。

那时候她就会装模作样,嘴里一套,心里一套,教他看得牙痒痒。

柳文彦他怎么配!

“诶呀!”静临忽然被他抱起来,先是有点发懵,随即醒悟过来,不禁咯咯咯地娇笑,伸手戳他下颏上短硬的胡茬,“怎么,你这是又吃醋了?”

段不循哼了一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