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唐臻快速康复;身体却用事实证明,中医确实如传说中;那般博大精深,太医院开;药方至少是对症下药。
卧床静养半个月,唐臻又生出新;困惑。
他是太子,还是皇帝唯一;孩子,卧床这么久,为什么没有除了伴读和太医之外;人来东宫看望他?
“太子殿下?!”
咬牙切齿;怒喝打断唐臻找不到头绪;沉思,他抬头看向门口,丝毫不意外,发疯;人是施承善。
即使没有这具身体原本;记忆,唐臻也对施承善;坏脾气有所预料。
迄今为止,他只见过施承善两次。
第一次,施承善在他半夜发热;时候质问他是不是故意在雪夜开窗吹风,借着风寒,折腾伴读。
时隔半个月,这是第二次。
期间另外三名伴读在唐臻;身体情况好转之后商量着轮班,每日都有不同;人守着唐臻,从未见过施承善;身影。
唐臻趁着屋内;人都愣住,抓起摆在矮桌上做装饰;金麒麟掂量轻重。
至少十斤。
虽然以这具虚弱;身体目前;情况,用尽全力也只能掷出一次,但已经足够令施承善头破血流。
看到屋内仅有;两名宫人匆匆跪下,原本在桌边看书;梁安毫不犹豫;扔掉爱不释手;孤本,手忙脚乱;去拦施承善。唐臻眼中闪过犹豫,默默将抓着金麒麟;手收回盖在腿上;薄毯里。
他知道古华国对借尸还魂;事非常忌讳,有许多千奇百怪;驱邪手段。
如果他;反应与原来;太子相差太多,可能会引起极大;麻烦。
“施大人,施大人!”梁安硬挨了两肘,从后面抱紧施承善;腰,“有什么事慢慢说,殿下还在病中,听不得重话。”
施承善连唐臻都不放在眼中,更不会在乎梁安。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往后踹。可惜他只是脾气大,拳脚功夫远不如在军营长大;梁安。挣扎半晌,非但没让梁安松手,反而小腿抽筋,满身臭汗。
“梁安!谁给你;胆子拦我?”施承善力竭,指着唐臻恶狠狠;道,“难不成你以为能靠住这个废物,要与施家为敌?”
已经抱着薄毯躲到角落;唐臻感受到施承善;目光,飞快;抬起头看了眼。没等两人看清他;脸色,又深深;垂下头。
瑟缩;姿态,更胜以往。
施承善见状,嗤笑一声,轻视;目光轻飘飘;划过角落;身影,如同冰冷;刀尖似;落在梁安脸上。
梁安垂目掩盖眼中不知因谁而起;嘲讽,语气平波无澜,“总督大人听闻太子殿下病重,特意遣嫡孙来给殿下请安。东南三省进献千年人参一颗、百年人参十颗、另有灵芝、燕窝等补品,皆已随绍兴侯世子抵达京都。”
“怎么?”梁安棱角分明;脸上忽然扬起笑意,冷硬;语调也变得柔软起来,“难道施大人还不知道,令弟;拜帖已经送到东宫。”
他平日里躲着施承善,正是因为施承善姓施。祖父自封三省总督,朝廷却不得不承认。总督本人兼任浙江布政史,胞弟为福建巡抚,妹夫广信侯掌握江西军政。放眼大圣,唯有北方;陈国公凭借手中;‘十二铁骑’,能压其半头。
然而京都在应天府,若是有所变故,终究是三省总督距离更近。
总督;嫡孙,名正言顺;绍兴侯世子抵达京都。施承善这个庶长孙,自然无法再代表总督和东南三省;态度。
有梁安;这番话,施承善原本;三分恼怒立刻变成十二分,竟然铆足劲推开了梁安,径直冲向唐臻。
唐臻听着耳边越来越急促;脚步声,左手悄悄伸进薄毯,粗暴;掰开依旧握紧金麒麟;手指。
不行。
这个亏......他得吃。
吃下去,他才是太子唐臻。
施承善提着唐臻;领子猛地用力,目光如同蛇信似;在唐臻脸上巡视,“偷偷向燕翎求助,嗯?我欺负你,嗯?”
唐臻本就因先天不足比同龄人消瘦,遭了这场大难更是单薄;仿佛能被风吹走,唯有脸上;婴儿肥始终坚.挺。即使面无表情,也显得楚楚可怜,分外无辜。
施承善却不满意,分出一只手掐着唐臻;下巴狠狠;往上抬。
见唐臻吃疼,眼中浮现泪光和畏惧,施承善紧绷;脸色才逐渐缓和,露出满足;笑容。
这样才对。
早晚是个亡国;奴才,真敢当自己是太子殿下?
“要不是祖父,你生出来就该是个贱奴。”施承善轻拍唐臻;脸,在陈国公世子处吃;憋闷烟消云散,近乎迷恋;打量唐臻眼底;屈辱。
庶子又如何?
他姓施,他是长子!
这世上有活得像贱奴;太子,也会有不得好死;世子。
“再让我发现你不识好歹,忘恩负义、偷偷与燕翎勾结,我就去找个倌儿替你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