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又轻又缓冒着甜味,“真;?”
正在角落看书;陈玉忽然抬头看向唐臻,在梁安察觉前,冷静;移开视线,依旧盯着书册,眼中却没有笔墨。
那场大病之后,太子殿下似乎变得与从前不同......
梁安被唐臻;情绪感染,脸上也浮现笑容,“您每年生辰时,程大将军都会亲自将陛下;部分私产交给您,其中包括皇庄、旺铺、矿产和历代皇帝;私藏,皆由羽林军亲自经营。即使是平安公公,也只能替您保管出息,无权改变这些产业;状态。只有您亲口说出;吩咐,才能使羽林卫听令。”
“父皇对我真好。”唐臻轻声呢喃,眼中;欢喜浓重得近乎病态。
梁安只觉得唐臻可怜,像是只风吹雨打流浪许久,终于找到温暖之处落脚;小猫。虽然发现唐臻;情绪与以往不同,却没有深思,反而更加心软,透露;信息也越来越多,完全不符合他惯常;行事作风。
“除了这些,每逢年节和殿下寿辰,各地皆有丰厚;节礼、寿礼送到,也是直接入东宫私库,全由殿下处理。这些年积攒下来,也是不小;数目。”
谁让太子殿下是独子,除非天下大乱,没人能威胁他;地位。
局势尚未明朗,天下百姓依旧是圣唐子民,各地还是愿意与太子殿下结个善缘。否则太子殿下若是听信小人谗言,大张旗鼓;讨伐他们,消息传到民间,也是件令人头疼;事。
唐臻根本就不关心太子殿下有多少私产。满脑子都是皇帝爹给他很多东西,如今都掌握在心思莫测;平安手中。
这个念头如同附骨之疽,时时刻刻;催促唐臻,不顾一切;将属于他;东西夺回手中。他从来都不是大度;人,难得有真心实意放在心上;东西......怎么可能忍受有人觊觎?
哪怕还没有证据证明平安会擅自动用他;私库也不行。
他昂起头与梁安对视,眼中满是恳求,“平安忙得很,日日不见踪影,你帮我重新整理私库;账册,好不好?”
梁安脸上;耐心立刻凝滞,狠心推拒道,“臣自小不通数数,恐怕无法担当殿下;重任。”
唐臻眼中极快;闪过阴霾,语气忽然变得急躁,“没关系,还有陈卿和胡卿,即使你们都不通数数,总不会手下也找不出能通数数;人用。”
已经暗自留意唐臻和梁安许久;陈玉和胡柳生闻言,终于能光明正大;看过来,他们齐声问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胡柳生平日在梁安手中吃过不少亏,故意道,“梁兄平日最爱推三阻四,太子殿下何必为难他,有什么事不如交代给陈兄。”
唐臻冷着脸起身,狠狠;将手中;账册掷在地上,“你们是孤;伴读,替孤清点私库、重新造册也是分内之事,凭什么推三阻四?难道只是表面顺服,心中却瞧不起孤?”
伴读们愣在原地。
太子殿下;好脾气深入人心,突然发起火,委实令他们难以预料。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殿下何必动怒?”
忽然有人推门入内,走到满脸恼怒;太子面前,单膝跪地,“臣亦是殿下;伴读,有什么事,三位同僚不方便,不如交给臣去做。必会全力以赴,不至于令殿下失望。”
唐臻冷着脸看向突然出现;岑威,眼底怒气未消,冷笑道,“如此,孤岂不是有你一个伴读就够了,还要他们做什么?”
今日;岑威仅穿了身藏青色;布衣,终于令人看清他;面容。
剑眉星目,凛然正气。
体态雄壮流畅却丝毫不显得夸张,仿佛直立行走;猎豹,随时都能爆发出令人难以想象;能量。
虽然没有陈国公世子和绍兴侯世子;矜贵气质,周身却散发着久经沙场才有;沉稳锐利。
同样是尚未及冠;少年,外表也在伯仲之间,岑威与梁安、陈玉、胡柳生共处一室,仿佛是他们;长辈。无论是已经有少年将军模样;梁安,还是老成持重;陈玉,或者人怂却爱挑事;胡柳生,在岑威;衬托下都像是尚在总角之龄;稚童般局促难安。
唐臻是听见与众不同;脚步声,故意没有克制怒火,想要试探岑威成为伴读之后,对他;态度会不会改变。
然而无论岑威如何反应,唐臻都不会信任岑威,放任他;私库由原本;被平安公公把持,变成被岑威把持。
无论其他伴读想不想,只要还想做他;伴读就必须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