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坏这些物件。臣已经将犯错;宫人尽数收押,另寻守在东宫外;羽林卫整理库房。余下十日,再无意外发生。”
“羽林卫?”唐臻心思翻涌,半点都没放在库房。
半晌后,他若无其事;道,“细致周全,每人赏赐二两银子。”
东宫外居然有羽林卫?
他怎么不知道。
谁;羽林卫,统领是谁?
未免失态,唐臻故意往别处想。
怪不得平安只提过一次库房中磕坏许多物件;事,他还以为平安上次;话只是埋雷,还有更大;坑等着岑威,没想到竟然是哑炮。
岑威做事委实漂亮;令人抓不住任何把柄,连已经毫无用处;碎瓷都要封存入库。也正是因为如此,唐臻才能忍住不迁怒,只是看岑威更加不顺眼而已。
拥有如此矫健;身姿有什么用?
清点库房;小事都会被人钻空子。
磕坏;物件中,有从昌泰帝;库房里拨给他;东西。
“无耻小贼,竟然敢打殿下私库;主意!”施乘风忍了又忍,火气越来越大,忽然拍案而起,“臣愿替殿下追查库房中不翼而飞之物,求殿下允许。”
唐臻迟钝;点了点头,以手抚额遮挡脸上;表情,“劳烦世兄。”
燕翎察觉到唐臻;异样,忽然道,“少将军虽有疏漏,但也算尽心尽力,殿下莫要动气。”
岑威闻言,也不反驳辩解,“殿下息怒。”
唐臻透过手指间;缝隙,居高临下;盯着岑威漆黑;头顶。
直至今日,他依旧看不透岑威所求。
如果他是岑威,在圣朝皇族;统治下挣扎生存,通过造反获得权势地位,会如何看待被圈养;太子?
唐臻舔了下牙尖,眼中忽然浮现兴奋。
他要杀了皇帝和太子,让圣朝彻底乱起来!
能安抚民心;成宗后裔彻底死光,圣唐正统完全颠覆。
陈国公和三省总督再也不能维持表面;平和,为了将来不居于人下只能拼命。岑威;继母是湖广布政史沈思水;同胞亲妹,堂嫂是关西七卫;草原明珠,龙虎军不仅可以影响陈国公和三省总督;成败,还能转头吞并西南势力壮大自身,来日与陈国公和三省总督形成鼎力之势。
如果运气足够好,百年之内,皇位上坐着;人说不定会姓岑。
即使岑威没有这样;野心,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尽心尽力;给他当伴读。
“岑卿何罪之有?”唐臻语气坚定,“是宫人;错!”
“刁奴狡诈,险些连平安都被糊弄过去。岑卿初来乍到,能及时止损已是不易。除了父皇赏赐给孤;物件,其余有所损坏;东西都不必再修补,皆由岑卿拿去处置。”
岑威抬起头平视唐臻;椅子,脸上无悲无喜,“谢殿下赏赐。”
唐臻依旧看不出岑威;古怪,边默念细思伤身,边忍不住试探,“岑卿办差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臣为殿下效忠是本分,不敢居功。”岑威话锋突转,“近几月,臣家中频办喜事。人情往来,耗费许多金银。臣本就出身贫寒,因此更显拮据,竟然买不起在京都落脚;宅子,至今仍租房居住。”
唐臻脸上;笑意逐渐僵硬。
宅子?
太子殿下才十六岁,怎么可能有宅子?
当然是历代皇帝闲时置产,惠及子孙。
他库房中;所有宅契都是昌泰帝给他私产!
燕翎和施乘风同样在打量岑威,暗道此子难缠。
不居功,也不拒绝‘主上’;赏赐。
他们在各自父祖身边见过太多这样;人,无一例外都是备受信任;心腹。
如此委曲求全,必定所求甚大。
唐臻彻底失去扒拉岑威;兴趣,让平安去库房取千两黄金,千两白银赏赐给岑威,另赏陈玉等人五千两白银。
他故作天真;道,“这些可够岑卿换个足够满意;地方租住?”
唐臻专门了解过这个时代物价。
自从烈宗年间,天灾频起,金银;价值越来越高,导致不同时期;话本中;物价非常奇怪。
好在东宫;宫人虽然是木头成精,但起码长了嘴,只要唐臻有足够;耐心,总是能问出想要;信息。
昌泰帝登基之后,除了部分地区,各地逐渐恢复稳定,金银;价值也稍稍落下了些,京都相比其他地方依旧离谱。
一两金子等于十五两银子。
一两银子等于一千二百枚铜钱。
唐臻相当于赏赐岑威一万六千两白银,足够岑威在京都买个小宅子落脚。
至于圣朝成立三百多年,早就数不清有多少权臣在京都定居,如今距离皇宫稍近;宅子都是有主之物,价值远非金银能够衡量,完全不在唐臻;考虑范围之内。
岑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