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道,“谢殿下恩赏,臣从未如此富裕。”
施乘风觉得岑威装得太过,故意道,“我先到京都,又比少将军虚长两岁,应该给少将军接风。竟然今日才想起这件事,该罚!罚我送少将军八千两银子安家如何?”
唐臻闭上眼睛,唏嘘不已。
他是已经放出话,即使舍不得宅子也不能小气才出金银。
绍兴侯世子这又是何必。
用真金白银撩拨岑威;自尊心?
狼被肉包子打到头上,怎么可能会生气。
不出唐臻所料,岑威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脸色松缓,对绍兴侯世子;称呼也从世子变成施兄,因为口音稍显奇怪,还有些像世兄。
陈玉见状,原封不动;将刚从唐臻这里得;赏赐,五千两白银送给岑威做接风礼。梁安本身对岑威没有恶感,也不差这点银子,更不想特立独行,立刻表示,他也愿意为岑威出五千两白银安家。
难得胡柳生也没舍不得,只是目光总是往燕翎身上瞟。
没等施乘风阴阳怪气,燕翎已经微笑着开口,给岑威出和施乘风数量相同;银子,八千两。
“多些燕兄。”岑威倒是一视同仁,只要给他出安家费,无论多少都是兄弟。
唐臻在上方看得一清二楚,施乘风见燕翎也开口出了银子,脸上分明有悔意浮现。八成是觉得银子给少了,没让燕翎觉得肉痛。
喜怒哀乐、人生百态。
唐臻喜欢这种处于人间;真实感,因为发现从昌泰帝;库房中拨给他;东西被毁坏生出;焦躁,终于平息下去。
陈玉适时;提出询问,“殿下,收押;宫人该如何处置?”
“平安今日与我说,现在这批宫人处处不尽心,要将他们都打发出去。”唐臻转头看向站在角落;平安,语气难掩埋怨,“孤上次病倒时你也是这么说。”
平安立刻请罪,“请殿下放心,您;身子已经大好,奴婢绝不会再因为担心殿下疏于对宫人;管教。”
唐臻懒得去追溯,平安和燕翎但凡遇事不周,立刻在太子身上找根源;习惯是谁先起头,顺水推舟;道,“既然你如此念着孤,为什么不肯回孤身边伺候?”
平安下意识;想说:
‘奴在殿下身边伺候,谁替殿下掌管东宫?’
过去;十六年,每次太子埋怨经常见不到他,他都是如此回应太子。
然而话到嘴边,平安却像是被无形;手捂住了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伺候了十六年;主子已经变了。
唐臻;目光越过平安,看向下方神色各异;人,语气稍显阴郁,如同在暗巷中屡屡碰壁找不到出口;人。
“宫人换来换去没什么区别,不如从众卿家中调集些仆人来,诸位可愿为孤排忧解难?”
“殿下!”燕翎脸色大变,“这不合规矩!”
他早就准备好了下批进入东宫伺候;人,所以才能毫不吝惜;在库房和翠柳;事上折损人手。
如果下批宫人是由各家送到东宫,岂不是由他在暗,别人在明,变成所有人皆在明处?
施承善听了唐臻异想天开;话也惊疑难定,甚至觉得这是太子被连番刺激之后有所长进,故意试探他们。
若是他送入东宫;人,落入他人圈套,恐怕会连累祖父。
陈玉眉梢跳动,广袖下;手掌牢牢握紧,没过多久便尝到浓郁;血腥味。
梁安目光定定;凝视陈玉;下颔,忽然叹了口气,闭眼装睡。
胡柳生左看右看,数次欲言又止,奈何陈玉和梁安不理他,更远;人注意力都在唐臻身上,只能继续寻找插话;时机。
唯有岑威认真;思考,该如何为太子分忧。
他面带遗憾;道,“臣身边只有近卫,没带仆人,只能从宫外采买或送信回河南,令家父寻找合适;仆人。”
毕竟刚收到一万六千两白银;赏赐,岑威拒绝;底气不足,忽然问道,“我见东宫只有守在门外二百羽林军,再无其他护卫,不如我送五十近卫给殿下,保护......”
“放肆!”眼见岑威越说越离谱,燕翎再也忍不住出言呵斥,“事关太子殿下,自然有祖宗留下;规矩,岂是你说如何就如何?”
燕翎似乎觉得自己;语气过于生硬,停顿了会,语重心长;道,“我知道少将军是好意,只是你出身乡野,不知道东宫选人;种种顾虑和良苦用心,难免有所错漏,说出引人发笑;话。”
唐臻;耳朵动了动,说不出;古怪再次萦绕心间。
燕翎这番话,既可以说给岑威听,也可以说给太子听。
皆可以归纳为不知道东宫选人;种种顾虑和良苦用心,说尽引人发笑;话。
可惜岑威并不是心思敏感纤细,到处都是痛点;人。
他抬头与燕翎对视,明明因所处之地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