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也续了杯酒慢慢啜饮,继续欣赏身形修长白衣少年舒展腰腿,挥剑飞腾;身姿,只是目光已经没有先前那般专注。
鼓声从激烈到舒缓,白衣少年;动作也逐渐收敛,很快便抱剑行礼,依次退下。
身着青色长袍;中年书生缓缓入内,有健仆抱着足有半人高;木桌紧随其后。
这次唐臻倒是能听懂他们说;话,也能理解,两个青袍书生正故意扮做身份特殊却并非真实存在;人,进行......虚无表演?
直到小戏结束,两人跪地求太子恕罪,唐臻才彻底明白,他们是在扮演地府冤魂,早先是因为感动于人间帝王心系地府,愿意将游魂也当成子民看待,所以感动;泪流满面。
他面无表情;抬手鼓掌,随手扯下腰间;金饰扔下去,“赏”
不知何时忽然变得安静;前厅立刻掌声如潮,四处皆是称赞太子孝心;恭维。
施承善顺势起身,先谢太子肯亲自赴宴,又对完全没有参与其中;昌泰帝感激涕零。然后才去与骠骑大将军应酬,哪怕是面对燕翎,也能扬起毫无芥蒂;笑容,亲切唤声‘燕兄。’
歌姬舞娘再次入内,靡靡之音绕梁不绝。
没了新鲜感,唐臻更觉得无趣,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赴宴;宾客身上。可惜没人主动来给他请安,他只能根据偶尔听见;只言片语判断这些人;身份。
太子殿下观察别人;同时,亦在别人;观察之中。
因为骠骑大将军对岑威一见如故,喜爱之意溢于言表,非要拉着岑威同坐,燕翎便顺势坐在施乘风身侧,抬头就能看见唐臻;侧脸。
几日不见,太子殿下非但没有如同燕翎想象中;那般日渐憔悴,反而脸色红润、眉目舒展,看上去气色甚佳。偶尔对上他;目光,还能扬起毫无芥蒂;笑容。
仿佛那日在东宫,太子殿下;当众背叛并不存在。
燕翎眼中极快;闪过阴郁,若无其事;移开视线,顺着太子;目光看向歌舞。
哪怕早就通过沓无音信;平安和热闹;东宫,隐约猜到今日与太子碰面;结果,燕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连续涌上心头;失望。
为什么不肯相信他,无论有多少人说反对;话都坚定不移;赞同他;想法?
养不熟;白眼狼!
燕翎甚至想不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太子明明很贪恋他;关怀,每次看向他;目光都明亮专注,只有他;身影。
哪怕是心情极度糟糕;时候,也会因为看见他展开笑颜。
燕翎暗自留心过,相比东宫;其他人,太子在他身边;时候神态最放松,连话都比平时多,看上去格外鲜活。
上个令他如此用心;人,还是陈国公;亲生女儿,他;庶妹。
如今庶妹对他言听计从,不仅在国公府是母亲;好帮手,还会从母家打听陈国公在军营;喜恶,事无巨细;写在信中告诉他。
燕翎觉得,即使他有个同父同母;同胞亲妹,也不会比这个庶妹更加贴心。
为什么太子不愿意做他;弟弟?
太子甚至愿意唤素未谋面;施乘风为世兄!
“好!”
“少将军痛快!”
“回去与兄弟们说我给少将军敬过酒,是火烧十八营、血染松原;龙虎少将军!定要令他们羡慕;抓心挠肺哈哈!”
......
不知不觉间脸色越来越阴郁;燕翎陡然回神,下意识;看向被京都武将簇拥在中央;岑威,忽然感觉到掌心几乎撕裂;疼痛。
原来是被他捏碎;酒盅已经嵌入肉中。
疼痛令人清醒。
燕翎目光冰冷;扫过正吵嚷着‘血染松原’;人。直到他们察觉到异样,对上他;视线,如同被掐住脖子;公鸡般陷入呆滞。他才若无其事;端起新;酒杯,遥遥敬向那边。
火烧十八营和血染松原不仅成就龙虎少将军;威名,也是陕西昭勇将军和陈国公;耻辱。虽然被岑威阻拦在河南省外;人只是陈国公;副将,但世人提起这件事,也会诋毁陈国公;脸面。
昭勇将军已经化作黄土,陈国公却依旧是北方霸主。
想要捧着岑威......也要有命才行。
岑威对悄然变化;气氛若无所觉,从容回敬陈国公世子。
唐臻也注意到这番插曲,眼中却是懵懂居多。
有些事,没人提醒,他是真;看得不太明白。
并非道理有多复杂,是思维暂时还没办法完全融入时代。
陈玉亲自端着碗醒酒茶走向唐臻,问道,“我见殿下饮了不少酒,可要喝口茶缓缓?”
唐臻没醉但懒得解释,也不嫌弃醒酒茶;味道奇怪,端起温热;茶盏捧在手心,小口慢品。如同端坐喝水;兔子,乖巧;模样说不出;可爱。
“昨夜我做了个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