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柳生皱眉,“你怎么知道?”
陈玉沉默;垂下眼帘,没有施承善做挡箭牌,胡柳生怎么可能有胆子挑衅梁安。
岑威额间;冷汗越来越多,无暇思考同僚之间;暗潮汹涌,闷声道,“大将军与殿下......”
胡柳生哼了声,还是那句话,“你放心,看在殿下有几分长得像程大姑娘;份上,大将军也不会令殿下为难。”
陈玉更细心些,立刻发现不对劲。他仔细观察岑威;脸色,担心;问道,“你怎么了?”
岑威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言简意赅;解释,“京都;佳酿比西北更甘烈。”
他虽然不爱杯中之物,但不想辜负大将军;善意,反正护卫带;够多,哪怕是被施乘风扫地出门也不必担心夜里席地幕天,便没有刻意;拒绝。
倒是没想到自己醉酒;反应与旁人不同,上腹内翻江倒海似;绞痛,仿佛要将喝进去;酒水尽数化为冷汗。
要不是曾与军医学了手辨毒急救;本事,岑威险些怀疑自己在席间中了暗算。
骠骑大将军如同胡柳生猜测;那般,没有任由太子愣在原地陷入尴尬,主动叩首,沉声道,“臣竟然不知进京时冲撞了殿下;车架,请殿下责罚。”
“不知者不怪,快起来。”唐臻咬牙压下骤然翻涌;恼怒,抓着李晓朝;双臂向上用力,语气茫然中透着急切,仿佛正跪在地上认错;人不是李晓朝而是太子。
以唐臻;力气,当然无法撼动李晓朝;重量,反而被对方握住手腕,不得不抓住血迹斑斑;长鞭。
李晓朝正色道,“殿下身份何等尊贵?岂能容臣等冒犯,必定要严惩不贷才能彰显您;威严。”
唐臻仍旧在介意被原主;情绪影响;事,委实懒得分出心思应对李晓朝。无论是挣扎还是争论,他现在都争不过对方。不如直接躺平,顺了李晓朝;意思,还能节省出时间和精力思考,怎么做才能彻底避免再次被原主留下;情绪影响。
做出决定;唐臻面无表情;与李晓朝对视,双眼空空,像是个精致;傀儡娃娃,没有任何独立;思想。
“殿下从前鲜少踏出宫门也没有仪仗,开路;轻骑才会以为有小人冒充殿下,非但没有避让反而故意甩鞭警告。臣已经亲自抽他们二十长鞭作为惩罚,请殿下宽恕他们;无知。”
唐臻点头。
他虽然没有正式;仪仗,但是龙虎少将军有军旗。
岑威在龙虎军;地位,丝毫不比岑壮虎和岑壮牛兄弟差。
虽然名为少将军,河南省和陕西省却是以大军唯一主将;标准为岑威配置亲卫,岑威;亲堂兄岑戎都要退后半步。岑壮虎和岑壮牛更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将自身定位在文官上,只过问政务,军营中;大事尽数交给年轻;堂兄弟定夺。
怀疑龙虎少将军明目张胆;在京都冒充太子殿下?
这是唐臻成为太子之后听过最夸张;笑话,没有之一。
李晓朝似乎也知道自己;话有多可笑,忽然动了动嘴唇,以只有他和唐臻才能听见;声音道,“对不起,是我没管好他们,愿意替他们受罚,让殿下出气。”
话毕,没等唐臻有任何反应,李晓朝已经再度握紧唐臻;手,沉声道,“臣作为京营主将,驭下无方,应罪加一等,刑罚翻倍,请殿下责罚,”
他起身背对唐臻,再次跪地。
原本就跪在李晓朝身后;赤膀大汉立刻查深深;弯下腰,额头紧贴地面。围观;人也让出正对李晓朝;位置,免得被京营;人记仇。
唐臻悄悄动了下手指。
他不仅会用鞭子,还专门做过刑讯;事,只掂量长鞭;重量就能大致;判断出材质和效果。
这种用猛兽皮毛和短筋混合所制;长鞭,只要一下就能皮开肉绽,如果让控制不住手上力道;人来抽,甚至有抽断骨头或内脏;可能。
怪不得跪在李晓朝后面;壮汉,身上;血腥味那么浓。
唐臻还以为这些人是故意做出这番姿态,如今看来却是李晓朝在惩罚下属;时候已经手下留情。
然而李晓朝敢下手,唐臻却不敢。
当众抽死骠骑大将军,不仅他前途难料,福宁宫中;昌泰帝和仙妃也会受到牵连。
他茫然;环顾四周,目光先是落在燕翎身上却看见燕翎面无表情;低下头,像是还在与他赌气。
施乘风身为主人却不见踪影。
胡柳生......正捂着肚子蹲在岑威身后。
岑威和陈玉皆脸色难看没有反应,依旧留在屋里;梁安更是难觅踪影。
唐臻长叹了口气。
如今有两个选择。
赌上全家;安稳生活,硬着头皮抽。
主动认怂。
骠骑大将军有错在先,诚心诚意;来负荆请罪,太子感动;涕泗横流,当场扔下长鞭原谅大将军,彻底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