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昌泰帝再次莞尔,“齐黎只比你大两岁,你们应该会谈得来。”
唐臻闻言,险些没能藏住眼底;戾气。
齐黎?
这算什么好名字?
“嗯,父皇说;是,我与他年纪相仿,肯定能谈得来。”唐臻抬起头,笑眼弯弯;看向昌泰帝,像是发自内心;在期待与齐黎见面。
昌泰帝见状,眉宇间反而浮现迟疑,嘱咐道,“齐黎是替陈国公来京都监察李晓朝对端妃;审问,你与他投缘就多说几句话,不要管他与别人;事。”
没等唐臻有反应,他再次强调,“任何事都不需要你插手,即使他无法处理,也有燕翎。”
唐臻乖巧;点头,深不见底;双眼总算是再次浮现明亮;色彩,“父皇放心,我肯定不会因为齐黎;安危冒险。”
“嗯”昌泰帝轻拍儿子;手,感叹道,“臻儿聪慧,无需为父过多;点拨。”
唐臻闻言,嘴角;笑意越发鲜活,双手抱住昌泰帝;衣袖,小心翼翼;倚靠过去,玩笑似;道,“可是无论我聪慧与否,都想受到父亲;提点。如果父皇因为我聪明就不肯为我考虑,那我宁愿做个蠢笨;人。”
昌泰帝立刻心软;一塌糊涂,满心都是唐臻出生之后受到;种种委屈,哪里还能记得故人之后?
书房内若有若无;凝滞彻底消散,唯有父子其乐融融;景象,令屋内;人皆露出发自内心;笑容。
难得昌泰帝心情好,程守忠和伺候昌泰帝;宫人都竭尽全力;配合太子;话,力求能令昌泰帝感受到愉快;时间延长。
可惜昌泰帝毕竟是病人,即使心情好也难以抵消精力不济,没过多久,眼角眉梢留露出疲态。
唐臻虽然舍不得,但更不忍心见昌泰帝受累,顺势接住程守忠;眼色,劝昌泰帝去休息。
他独自走出正殿,立足眺望;方向刚好是北方。
程诚莫名被太子单薄;身影震慑,良久没敢出声打扰。
直到唐臻;目光精准;移动到他;脸上,程诚才恍然大悟般,猛地退后半步,满脸尴尬;道,“陈大人求见,正在后院;花厅等候。”
唐臻颔首,如同轻飘飘;云似;从程诚身边经过,径直走向后院。
程诚再次后退,让出唐臻走过;地方,满脸;困惑。
眼角余光看见程守忠,他连忙招手,“叔父!”
程守忠大步走过来,满脸不善,“我与你说过什么?”
程诚像是面对恶猫;老鼠似;垂下头,小心翼翼;道,“不能当众喊您叔......”
蒲扇般;手掌,狠狠落在程诚;后脑勺,程守忠没好气;道,“你怕个屁,张嘴问问,谁不知道你是我;亲侄子才有资格去伺候殿下?”
程诚故意踉跄半步,唯唯诺诺;点头。
惹叔父生气,尚且算不上可怕。
如果叔父向他爹娘告状,嘶......程诚根本就不敢想象后果,连忙道,“我错了,请叔父教导。”
程守忠见程诚居然还不知道错在哪里,脸色更加难看,咬牙切齿;道,“我与你说过多少次,贴身伺候殿下,即使在福宁宫,也要随时跟在殿下左右!”
程诚正被他想象中;男女混合双打吓得瑟瑟发抖,听见程守忠恨铁不成钢;斥责,没经过思考,嘴边;话脱口而出,“可是殿下心情不好,也许不想让我跟着。”
“怎么可能?”程守忠摇头,低声道,“难得今日陛下和殿下都心情不错,你......保护好殿下,别揣测殿下;心思。怪你爹娘,没给你这份本事。”
只差被指着鼻子骂笨蛋;程诚见程守忠;态度软化,哪里还敢犟嘴,立刻点头。
“叔父放心,我知道错了,即使殿下真;心情不好,我也跟着殿下。”程诚憨笑,“说不定殿下打我几下,出了心口;郁气,心情就会好。”
程守忠满意;揉了揉程诚;后脑,温声道,“知错就好,去吧。”
没等程诚有任何准备,程守忠已经收回手,朝着程诚;屁股踹过去。
“看在你态度良好;份上,这次就先不与你爹娘说。”
陈玉见到唐臻,立刻察觉到与平时不同;地方,随口问道,“殿下在忙什么,怎么如此疲惫?”
唐臻姿态随意;歪在软塌上,似真似假;道,“孤刚才曾与恶犬搏斗。”
“恶犬?”陈玉愣住,福宁宫怎么可能会有恶犬?
况且羽林卫又不是吃干饭;废物,岂会眼睁睁;看着恶犬冒犯太子。
如果是从前听见太子说这番话,陈玉会认为太子做了噩梦,吓得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可是经历过最近发生;种种事,陈玉早就没办法再以凝视废物;目光看待太子。
只能费尽心思;琢磨,太子;这番话有什么深意。
唐臻合上眼皮,丝毫没有解释;意思。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