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骗进来的。
可是这毒确实刁钻,天下解药只姜长老一人所有,就算是他跟阁主也不曾接触。
情急之下,他再次牵起她的手腕,棱骨分明的手指紧摁在她脉搏,尝试着以内力为其逼毒疗伤。
不同于服用解药那样轻松,内力解毒犹如以外力强行破开筋骨,短暂地祛除毒素,再以外力强行使之恢复如常,所带来的痛苦跟毒发相比简直难分伯仲。
甜喜刚觉得自己缓过来一些,差点又立刻疼晕过去。
“放,放……放开我!……别……”
别救了!
她有解药啊!
然而为时已晚,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唯有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满头冷汗。
意识混乱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究竟有多可怜,毒发带来的婉转抽泣与压抑呻丨吟听得贺召心烦意乱,面红耳赤,整间屋子都因为她而充盈着一种让人心跳狂躁的暧丨昧氛围。
在这种氛围影响下,贺召就像昏了头,竟然说不好指尖越来越用力是想救她还是想听她发出的声音。
不多时,屋外的影卫小方闻声赶来,犹豫不决地站在门口轻声询问:“……公子?”
贺召心头一凛,瞬间清醒,匆忙把甜喜扣进自己怀中捂着藏着,扭头怒斥道:“不准靠近!”
她这要命的哭声怎么能让别人听了去。
小方知趣地悄然隐去声息。
贺召的手还按在甜喜的后脑,二人维持着这别扭的拥抱姿丨势,眨眼间他的衣襟便被她滚落的泪水打湿,连带着他的脖颈也没能幸免。
湿丨热的感觉并不舒服,但他却没有把她推开,反而极为不自在地轻轻拍了她两下,生硬地哄了句:“别,别哭了……有这么疼么。”
说着话,他缓缓收回内力。
至少这次的毒发已经被他给解决掉了。
失神的甜喜虚弱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半阖的眸子挤满了将落不落的泪,喉咙中不受控制地呜呜咽咽着,委屈得好像只刚断奶的小狗。
贺召垂着眼睑,望着她不甚清晰的轮廓,一阵说不上来的口干舌燥。
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然后猝不及防地低头亲了她一下。
准确地说是嘬了一口,舌尖勾走了她不小心滑落在唇上的眼泪。
甜喜有点懵了,甚至忘了接着哭。
贺召理直气壮地说:“帮你的报酬。”
他可是堂堂魔教少主,武功高强又身份尊贵,肯费这麻烦救她,帮她,还伺候她,索个吻怎么了。虽然好像在趁人之危,但她刚才强吻过他……一报还一报,谁也说不到谁不是吧。
甜喜吸了吸喘气困难的鼻子,眼眶和鼻尖都红得可爱。游离在状态之外的呆萌娇弱感看得他差点没忍住冲动再亲几次。
幸好他最后是忍住了,不然甜喜绝对拼了命也要想办法宰了他。
主动勾引和被动索吻不同,就算甜喜如今落魄,毕竟也曾贵为公主,突然被“袭击”让她毫无准备,打心底里觉得受到了冒犯,盘算着早晚要让他好看。
两人谁也看不上谁,自顾自地高傲。
但身体却又都很诚实,紧抱着对方与这寂夜相依,贴在一起谁也没想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