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喜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手无力地撑在桌面上,无辜地重复那一句:“我不舒服……”
贺召微愠,用手背蹭了一下被轻薄的脸:“你哪儿来的毛病,不舒服就亲,有求于人也亲,甚至见第一面就亲,谁教你的!”
说这话,好像完全忘了昨晚他也反亲了人家一次。
甜喜委屈,很认真地想了想:“应该……可能……是师父教的吧。师父说加入组织就是江湖中人人喊打的反派了,坏人的行事作风就是这样,何必在乎那么多……”
以前她还是公主的时候更加任性,从来不懂得控制自己的谷欠望。想亲就亲呗,想做就做呗,又不会少块肉。
无所谓的态度让贺召哑口无言。
他们组织的确惯用些下三滥的招数,尤其是姜长老及其手下,尤为偏爱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一些江湖中早已失传或是没人敢用的禁忌心法,他们学得起劲,还得意地表示自己懂得因材施教,在培养不同的弟子时会传授不同的武功。
像甜喜这种有姿色的年轻女子,外表无害,动手狠绝,容易让敌人降低防备心,最得姜长老喜欢,也难怪她才加入不久就被安排了如此难度的任务。
只不过……
贺召忽然想到了什么:“你那师父可有教过你什么秘术?”
甜喜此刻大脑呆滞,说话根本不过脑子,直接交底:“媚术算吗?”
贺召顿时变脸:“你当真学过媚术?”
“与我一同拜师的都学过。我学不好……”
贺召激动追问:“学到几重?”
“忘了。”
骗子,绝对是在骗他!
媚术的突破之法极为刁钻,需要通过采阳补阴来修炼,且被采的对象武功绝对不能太低,否则效果甚微。前期可能采一两个就能突破一重,后期却比较困难,兴许采好几个也没什么用。
贺召气不打一处来,越想她昨日主动亲他的时候那么随意自然,越有种被戏耍的愤怒感。
转头走了几步又停下,深呼吸几口气,始终难以平复心情:“出去。”
“去哪里?”
“我让你出去!”
“……”
甜喜搞不懂他的脾性,简单分析了一下自己对他的冲动,认为只要找个男人亲两下就会好,嘟囔着往外走:“出去就出去,外面又不是没男人。”
贺召直接就火了:“回来!”
甜喜也生气了:“你这人怎么阴晴不定,到底是要我出去还是回来?”
“你!”贺召气得不行,“……随便你想怎么样,是死是活,我懒得管你。”
甜喜觉得他真是别扭得很,听他的意思明明是在关心她,此前对她的所作所为也很温柔,为何嘴上总是不饶人呢。
郁闷地在那站了一会儿,甜喜倒也不是不想走,而是脑袋又混沌了起来,眼一翻,直接仰头晕倒。
醒来时,绵绵细雨在窗外吵吵闹闹。天还是亮的,估计没过去多久。
甜喜躺在床上,贺召则坐在床边背对着她,似乎在运功调息。
动了动发干的嘴唇,她想叫他,却忽然间想不起来他姓什么了,犹豫半晌来了句:“哥哥……”
贺召背影一僵,睁开眼睛微微侧头听她说话。
甜喜拉住他的衣摆:“想喝水。”
贺召冷哼:“与我何干,你想便是,反正我又不能动了。”
“为何不能动了?”
“……没力气。”
甜喜并未想太多:“你的影卫呢?”
“我的影卫凭什么伺候你?”
“好吧。”
她合上沉重非常的眼皮,委屈巴巴地又睡了过去。
等贺召运功调息结束,状态总算恢复了不少,头脑清醒了些,情绪也没有方才那么容易波动了。起身去拿了温热的茶水,好心喂给了可怜兮兮的她。
甘甜入喉,她瞬间清醒,手摁住他的手扶着茶杯,两口就喝干了全部。
看她明显是没喝够,贺召又去倒了一杯来,这次她喝得有点急,呛得直咳嗽。
“好点了?”
甜喜眨了眨眼睛:“困。”
“继续睡。”
“……哦。”
甜喜果真继续睡了。
半夜,雨停。
屋内烛火轻摇,屋外月明星稀。
甜喜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发现身边竟然侧躺着个人,半朝着她在睡觉。昏黑夜色让她看不太清晰,只隐约望着他的轮廓,浮着一层微弱的光影,好看得像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忽然,“美人”睁眼。
眸光相对,撞得甜喜心跳乱了一下。
“还难受吗?”他眼底清明,不太像睡着的样子,可能是在闭目养神。
甜喜摇摇头。
“清醒了?”
甜喜点点头。
“不想亲我了?”
“……”
低哑的声音莫名暧昧又撩人。
甜喜停顿了极短的片刻,突然倾身凑上前去把他摁倒,准确地吻在他的唇。
确实不难受了,劲儿真大。
手抓着他的肩膀如同给了他一道难以挣脱的封印,舌丨尖直奔主题撬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