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离开溟诛阁的甜喜踏入了更险恶的江湖中,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吃遍了各种各样的苦,小公主细皮嫩肉的手粗糙了许多,话却比以前更少了。冷静自持,细腻敏感,习惯了孤独,就像一个真正的杀手。
若非与贺召意外重逢,她差点忘了自己也曾拥有天真无知的曾经。
无论如何,她不得不承认贺召很会照顾她,而且照顾得比任何人都细致。虚情假意的伪善她经历过很多,所以才愈发想不通贺召的所作所为到底图什么。
后来她甚至想,倘若她不是亡命公主,倘若他没有少主身份,或许当初是可以留下的吧。
只可惜现实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事实上她毫不犹豫地走了,根本没考虑过他的感受。
而今一年过去,再次亲密相拥,甜喜长进了不少,至少一眼就能看出贺召很生气。任由他隐忍怒火,撒娇似的拉着自己的手,她没有挣脱,反而用小拇指轻轻地抚丨摸他的耳朵,又用指丨尖细细地描绘他侧脸的轮廓,像在撩拨,或是挑衅。
“真的不试试啊?”贺召等不到答案,委屈地嘟囔着又问了一次,比狐狸精还会勾人。
甜喜被蛊得心动,直接按住他的后脖颈,扬着下巴在他嘴角亲了下:“试试。”
公主高傲的命令如同一种恩赐。得到准许的贺召猛地扣住她的手,紧紧地摁在褥子上。
亲吻对彼此来说无比熟练,如何掌控对方的心跳并不需要过多地回忆技巧。甜喜半阖着眼睛承受他的主动献吻,心口因为喘不过气来不断起伏。
吻到呼吸困难,好不容易找准机会别过脸去,却又听见他不知羞地在她耳边发牢骚:“夜行衣还是这么难脱。”
甜喜一瞬间脸蛋爆红:“你能不能别说话……”
贺召忙活着对付夜行衣,冷哼道:“不想听见我说话,是要把我当哪个男人的替身?”
又来了。
甜喜能听出他酸溜溜的语气,简直和一年前的别扭劲儿如出一辙。他好说也是魔教少主,自幼闯荡江湖,独当一面,怎么一到…上却偏爱胡思乱想,说话这么气人。
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甜喜干脆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堵住他的嘴,结束不愉快的对话。
一试气焰凶猛,算是速战速决,连夜行衣都没解完,更没闲心耍什么花样。贺召提供了格外多的养料,缓了好久才冷静下来,正想抱着甜喜腻歪着亲一亲,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刚才没用媚术。”
甜喜懒洋洋地躺在那儿,尚未回神,不等给出反应,贺召自己先委屈上了:“你是不是忘记了心法口诀。”
甜喜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
贺召明显伤心:“若我不主动出现,你肯定把我也忘了。真是薄情。”
“……”
“为何不说话,你最好别再想把我丢在这睡完就跑。”
公主本就不擅长解释,何况这事她理亏,算了,还是继续把他的嘴堵住吧。
热吻如同邀请,贺召很快便向她表达了可以即刻赴约的诚心。
可是她刚才没用媚术,养料一直堆积在狭窄的环境中未被钻研,不仅不方便出行,更压抑得难受,并不适合立刻展开二试。贺召显然没注意到这一情况,甜喜只好又推了推他,小声说:“等等,先处理一下……”
贺召低垂着目光直直地望着她的唇,心不在焉:“嗯?什么?”
“就是……你……”
“我?”
甜喜想不出正常称呼,憋了半天:“养,养料。”
贺召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发现养料过剩,淌得到处都是:“没关系,再试一次我可以做得更好。”
“等等!”
“又怎么了?”
甜喜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有些事,我想,还是应该先跟你说清楚。”
“说什么?”贺召一听她态度微妙立刻警惕,不管养料还未处理,直把二试的武器往前怼着威胁,“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你已经嫁人了?”
低缓撩人的嗓音强势地往她耳朵里钻,武器恶意冲撞,换来她双眸的片刻恍惚失神,贺召紧跟着追问:“他比我好吗?武功比我高?家底比我厚?背景比我强?让他来找我,看看我是怎么勾引你的。”
甜喜觉得自己要疯了,没想到贺召比一年前还不要脸。
眼看着他像个疯狗一样想要强行展开二试,甜喜突然抬腿一踢,用蛮力把他反压制,胳膊肘凶狠地抵在他脖子上,如同掐住了他的命门,扼住了他的呼吸。
他没反抗,只是眼里透着难以置信,又自顾自地委屈上了。
甜喜瞬间没脾气,软了声调:“你能不能乖一点,一直在胡说八道。”
贺召蔫蔫地耷拉着脸:“又不是因为我不乖你才走的。”
甜喜哑然,被他控诉得好像自己是什么负心汉:“我虽然一时兴起,但也是很认真地想跟你说清楚,难道你要我们和一年前一样不明不白吗?”
“不要。你说便是,”抱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托了托,贺召提议,“我们也可以一边钻研一边说。”
甜喜红着脸瞪他:“你若能把平时半点正经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