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胳膊一起抱着他的脖子。
距离拉近,二人的相处一瞬间变得暧昧非常。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丨挲着,难以纾解心中的痒,失声一般,好歹回了一个字:“嗯……”
甜喜仰着头作势吻他:“要不要再试一次?”
贺召忘记了自己给出了怎样的回答,总之肯定是迎战,不会有别的选择。等他回过神来,已然沦为了她的阶下囚,双眸失神地望着窗外明媚的天,唯气息一片混乱。坐在那一动不敢动,最脆弱的命门正在敌人的掌控之中。
她就那样娇娇弱弱地靠在他肩膀上,香甜的气息那么轻柔却那么撩人,缩在他怀里仿佛一只撒娇的小狗,腻得他整颗心都软得不像话。
光线这么亮,他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倒是她极为大胆,看着自己的成果竟然一脸天真地指责:“好丑。”
贺召直接整个耳朵都红了个透。
甜喜没得到他的回应,仰起头来想要观察他的表情,发顶轻轻擦过他的下巴,换来他极微弱的颤:“原来你这么容易害羞,我还以为你不要脸呢。”
贺召哭笑不得,半商量半祈求地说:“……别玩了。”
甜喜假装没听见,找准了位置,想要尽快开始昨日至今的第五次钻研试探。
可惜五试没那么简单,小公主被伺候惯了,才刚展开一会儿就打起了退堂鼓,软声说:“我有点怕。”
贺召满头冒汗,比在蒸笼里受刑都煎熬,意识乱七八糟,还偏得耐着性子哄着她,引导她:“别怕……可以的,不是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么。”
“可是我之前不知道握不住。”
“那我来?……”
“不行。”甜喜固执,一咬牙,顶着要命的心理抗拒,苦着脸…了下去。
和夜里昏暗不清带来的感觉不同,入目清晰的世界别有一番震撼人心的作用,两人都僵住了,默契地放缓了呼吸,各自平复着心情。贺召找准时机想要反击,被甜喜及时发现,一巴掌拍在他小臂上警告道:“不准动!”
贺召登时打蔫儿。如果有耳朵和尾巴,此刻一定是委屈地耷拉了下来:“……阿甜。”
甜喜得意极了,在他脸上亲了几下以作安抚,占据绝对的主导权后,再次提起了方才莫名中断的话题:“你真的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这次贺召学聪明了,多问了一句,“你想听什么?”
甜喜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想听你给我个留下的理由。”
贺召眸色轻颤,定定地望着她,沉思片刻:“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年前你为什么多留了一天。”
甜喜没反应过来。
“你心思缜密,离开的打算肯定计划了不止一晚,终于决定要走的那晚,你躺在我身边在想什么?是舍不得么,想亲近我最后一次,还是不用白不用,想利用我最后一次?”
甜喜目光闪躲:“我不记得了……”
“那你现在想一想。”
“这重要么?”
“重要。”
“已、已经过去这么久的事了,我们……”
“可是你多留的那一天无数次被我梦到,”贺召打断她的支支吾吾,“梦里我无数次地后悔,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够好,是不是哪句话说的不对,是不是迟钝地错过了挽留你的机会,然后我便会失眠,睁眼到天明,不停地想你那天到底在想什么,而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
他的语气低沉但并非失落,相反的,他是有些激动的,只是在有意压抑着。
眼眶微微泛红,面对她的时候却又总是隐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甜喜根本无从想象,他所表现出来的迫切的想念,竟远不及他眸底翻腾的情绪的万分之一热烈。
抓紧他的手,甜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时的情况复杂,即便她有些欣赏他,有点依赖他,也绝不可能爱上他,更不可能真的为他动容,为他放弃离开。
多留的那一天是全方面考虑的结果。那天没有比试,可以养精蓄锐,观察情况,提前踩点确定路线。前夜刚得知使用解药的方法,保险起见,多留一夜也可以防万一。至于利用他提升武功,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反倒是担心把他弄坏了,怕他第二天比试再受伤。
“我……或许我的答案不会让你满意。”
“没关系,我想听。”
嘴上说想听,表情却明显委屈,好像只要她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就会立刻哭给她看似的。
甜喜犹豫再三,到底是没有直说,而是换了角度开口:“虽然当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好人,但是你对我很好,没有任何人像你一样对我那么好。我想……倘若你不是魔教少主,我也不是影部死士,或许……我会考虑留下。不止一天。”
模棱两可,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准话。
偏偏贺召一个字一个字地期待着听完了,然后像被奖励了一般,迫不及待地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边亲边表白:“那我不是了,你也不是了。你留下吧,或者带我走,别丢下我,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