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两个字差点让姜暮的情绪彻底溃败,她牵挂了这么久,惦念了这么久,再次见面换来的只是他的一句“挺好”。
姜暮狠狠将上涌的情绪压了下去,转过头眼神里含着火光,问道:“我要是结婚请你来喝酒,你会来吧?”
靳朝无意识地挪动着面前的黑色咖啡杯,目光暗沉:“不确定到时候在不在南京。”
姜暮鼻尖泛红:“我会提前告诉你时间的。”
靳朝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我尽量。”
说完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对姜暮说:“我下午还要赶去其他地方,就不喊你吃饭了。”
姜暮再也坐不下去了,拿起钢笔背上包就站起身。
转身的刹那,心中的酸楚全部溢上眼眶,她匆匆推开木门大步往外走,可刚走出院子,那股不甘心的情绪又拖住了她的脚步,她揉了揉眼睛重新走回院中隔着落地玻璃望着他。
靳朝还坐在那个位置,甚至连姿势都没变过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在她身影消失的瞬间,他眼里的光也消失了,只是没想到十几秒后,姜暮重新回到了他的视线中,停在院中冷嗖嗖地睨着他。
靳朝缓缓站起身,就在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瞬间,身影高大了许多,他走得不算快,但也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甚至让姜暮看不出任何破绽。
她眼圈还有些泛红,表情却是凶巴巴的样子,对他说道:“把你电话给我,没联系方式怎么请你喝喜酒?”
靳朝站着没动,姜暮朝他逼近了一步扬起头:“你不会还想躲我份子吧?”
靳朝无奈地牵了下嘴角掏出手机。
姜暮记下号码便转身走了,走到院门口的时候还特地回过头来对他说:“我明天要出差,等我这趟回来找你好好掰扯掰扯闪电的事。”
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就好像准备要夺回抚养权的意思。
姜暮回去把第二天出差的行李收拾好,工作准备完毕,洗完澡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登陆微信搜索靳朝留给她的手机号,果真找到了他现在的微信,甚至连微信名都没变过,还是叫“朝”,她突然觉得这一幕异常熟悉。
只不过靳朝的头像变成了一轮太阳,太阳的光线并不强烈,很难判断这是一轮冉冉上升的太阳,还是即将落入西山的太阳,好像怎么看都可以,完全在于人的心境,
巧的是她的微信名在那年离开铜岗时从“起床困难户”就改成了“暮”,头像也是那时候从戴着卡通兔子耳朵的月亮换成了一轮满月,一直用到今天没再改过。
她点击了好友申请,隔了几分钟靳朝通过了,她盯着他的头像发了会呆,又翻开自己的头像看了看,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白天看见他的时候,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气他这么多年不联系自己,气他背着她在南京定居,气他一句解释一句抱歉都没有,大脑一热说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可夜深人静后,姜暮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moon,暮,月亮。
她还要他解释什么?还用再解释什么?
她刚上大学的时候,靳朝曾问过她为什么学这个专业?姜暮告诉他,自己从小到大没什么远大的抱负和理想,唯一的理想就是他,他不走这条路了,她得替他走下去。
她甚至想象着,多少个夜晚,他用那架天文望远镜和她望着同一片星空。
那宏大的星球图承载着他们共同的梦啊!
咖啡店,山脚下,南京城……
哪一样不在向她诉说那些用语言无法表达的情感,而她白天只沉浸在遇见靳朝的激动和不甘中,把这些统统忽略掉了。
再次看向他们的头像和微信名,姜暮坐在床上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就热了,她重新拿起手机给靳朝发了一个旋转的小太阳。
没多会,靳朝回了过来: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