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孩子像个小傻子似的。
后来这小傻子成了替眉州争光的状元郎,自然就更喜欢他了。
孙神医刚下马车,就见到这小傻子,不,苏辙站在门口等着他,更是恭恭敬敬道:“孙翁翁,您来啦?您这一路可还习惯?”
孙神医已年过花甲,可瞧着却比苏洵还要小上几岁,鹤发童颜,身子骨极硬朗。
他扶着苏辙的手下了马车,没好气道:“哟,你小子还知道问我一路还习不习惯?就算不习惯还不是被你给拐到汴京来了?”
“我发现你小子这些年是越来越聪明,给我写信请我来汴京也就罢了,还要你堂兄来请我?”
说着,他更是冷哼一声道:“我可是看明白了,我若是不答应来汴京,你们可是不会放过我的!”
苏辙自是连连否认。
他对这位孙神医是印象不错,想当年苏老太爷摔伤了脑袋,正是孙神医施针将苏老太爷救回来的。
当然,对上这样一位医术出众的老人家,苏辙更得哄着。
他的“哄”可不是甜言蜜语,毕竟在他看来,这是最无用的,人人都长了嘴,好听的谁不会说?
等着孙神医步入苏辙为他准备好的院子,瞧见小院的花圃被清的干干净净,种上了药草,屋内桌上摆着清一色他爱吃的吃食,甚至连女使都为他安排好了……面上的表情顿时由阴转晴,忍不住道:“我还以为你小子当了官就不一样,会摆架子了,没想到还与从前一样咧!”
苏辙扶着他老人家坐下,为他盛了一碗冬瓜老鸭汤:“怎么会呢?就算我当了宰相,在您跟前还是小八郎!”
说着,他更是道:“您一路辛苦了,这是您最爱喝的老鸭汤,如今天气热得很,您多喝两碗汤消消火。”
“今日一大早就要厨娘用砂锅炖上,出锅前半个时辰放了虫草,您尝尝,是不是从前那个味。”
孙神医尝了一口,满意点了点头。
等着一顿饭用完,他这才看向苏辙道:“明日要我给谁看病呢?”
苏辙笑道:“不着急,您刚来汴京,先歇几日再说。”
孙神医却正色道:“可不能等。”
“医者父母心,我多等一日,旁人就要多受一日罪,哪里能等?你不是说那人病症很是凶险,说我不一定医的好吗?那我哪里等得了?”
如今已有女使端着瓜果上来,苏辙一面吃着桃子一面说起欧阳修的病情。
一开始孙神医还胜券在握,可听说欧阳修的身份后却不由咽了口口水,看得出他有几分紧张。
苏辙却道:“孙翁翁,您不会怕了吧?这位欧阳大人的病许多太医都没看好的,您若是真没治好,也无人会说您医术不精……”
孙神医自是不服气:“呵,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也就是我不屑进宫,若是我一进宫,哪里还有那些太医什么事儿?"
两人一番商议,就敲定翌日一早前去欧阳府。
苏辙前几日就与欧阳修说起为他寻了一位名医之事,欧阳修大为感动,只觉得他平日里虽话不多,但却是极贴心的。
其实在欧阳修看来,自己这病没必要大费周章,这些年太医,名医,他都已经看遍了,却是收效甚微。
可苏辙一片好
心,他却是不好拒绝。
翌日一早,苏辙就带着孙神医登门。
孙神医最开始看到欧阳修时还有些紧张,可见欧阳修为人和善,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诊脉后又看了看欧阳修的眼睛,这才道:“据我多年行医经验,大人您的眼睛虽年轻念书时有所损伤,但也不会失明到这个地步。”
“应该是您脑后有一条血脉堵塞导致,我先试试看给您施针数月,兴许会有所好转。”
欧阳修有几分犹豫。
他如今官至副宰相,公务很是繁忙。
苏辙忙道:“欧阳大人,孙翁翁医术高明,您暂且让他试一试吧。”
欧阳修想着他说服了欧阳发,说什么都要给苏辙这个面子的,便点头答应下来。
接下来,孙神医便每日登门为欧阳修施针。
最初,欧阳修是未抱任何希望,谁知不过十多日,他就发现自己的眼睛看东西清晰了许多,又过了十多日,看人已与正常人无异,等到了最后,欧阳修看书都如从前无异。
欧阳修向来是个出手大方之人,不仅为孙神医送上白银三百两,知晓孙神医不重财重名,便广而告之四处宣扬孙神医。
一时间,孙神医十分抢手。
这对医者来说既是挑战又是荣幸,用苏辙的话来说,这些日子的孙神医是痛并快乐着。
但他对孙神医道:“……孙翁翁,您安心住着,这里以后就是您的家,您想住到什么时候都行。”
孙神医是一点不见外。
苏辙却是忍不住思量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将人带去司马光跟前比较合适。
一来他与司马光向来没什么来往。
二来他不知道司马光是不是介意他越俎代庖。
就连心思缜密如他,一时间都觉得有些犯难。
苏辙想啊想,倒真叫他想到一个人——王巩。
汴京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