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一直是明令禁止摘除雌虫翅翼的, 就算有雄虫违反规矩,那也是私下偷着来,可现在贝欧文的床上摆着足足四对翅翼, 四对翅翼
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有四只雌虫被活生生摘掉了身体的一部分,甚至连生死都不清楚。
哈灵顿首领掌管南部这么多年, 一向稳重自持, 此刻看见这一幕也气红了双眼,他直接把马伦揪进了屋内, 指着那些被防腐剂浸泡的东西质问道“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雌虫的头发手翅翼幼兽标本”
哈灵顿首领每数一个罐子, 心里就更惊一分, 外间的宾客跟着入内,看见这一幕吓得惊讶用手捂住了嘴巴, 更甚者有虫已经红了眼眶。
“天哪, 床上放着四对翅翼”
“外面都传言说贝欧文喜欢收藏这个,没想到是真的”
“虫神,他们怎么能如此残忍”
马伦急得说不出话,冷汗浸湿了头发,他想不明白自己提前部署好的计划怎么会变成这样, 慌张出声道“不不首领,您听我解释,这一定是桑亚搞的鬼桑亚呢他刚才不是上楼了吗桑亚呢”
马伦六神无主,他语罢挣脱哈灵顿首领的钳制,拨开围堵在门口的宾客四处寻找着桑亚的踪迹, 并且挨个踹开了走廊的房门。
宾客们不知他在做些什么, 只能跟在后面看热闹,当马伦踹开纳兰多的房间时,宾客群里又发出了一阵惊呼, 无他,里面的卧室床上躺着一雌一雄两只虫,赫然是纳兰多和柯克伯爵。
只不过他们两个都闭目躺在床上,一副昏睡不醒的模样,虽然衣衫还算整齐,但雌雄有别,很难不让虫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私情。
马伦见状顿时如遭雷击,他反应过来箭步冲进房间,率先探了一下柯克伯爵的鼻息,待发现这只雄虫只是昏迷后,这才把旁边的纳兰多揪起来,愤怒扇了他一个耳光。
“啪”
纳兰多被这一巴掌直接扇醒了,他迷迷糊糊睁眼,入目就是面容狰狞的马伦,还有门口数不清的宾客,吓得瞪大了眼睛“雄父,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忽然发现身旁还躺着柯克伯爵,脸色顿时煞白,惊呼着用被子盖住了自己“怎么会是柯克伯爵游阙冕下呢”
马伦正想问这个问题,他气得手掌直抖,万万没想到这个环节也能掉链子“游阙冕下不是被你带到了楼上吗他去哪儿了”
“我我”
纳兰多总不能说自己下药失败,外面还有那么多宾客,说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放,慌张无措道“我不知道”
门外的宾客见状也傻了眼,他们亲眼看见纳兰多把游阙冕下扶上了二楼,怎么一眨眼又和柯克伯爵混在了一起就在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大家闻声下意识回头,却见一只面容俊美的雄虫搂着桑亚从对面的公共休息室里走出来,赫然是游阙,不由得诧异问道“冕下,您您不是和纳兰多上了二楼吗”
游阙闻言微微皱眉,似有不解“我是和纳兰多上了二楼,不过他把我送到休息室就离开了,我看时间不早,所以发消息让我的雌君过来接我回家”
他说着环顾四周一圈,疑惑问道“大家怎么不在楼下跳舞,反而聚在这里”
他此言一出,空气顿时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宾客们面面相觑,心想他们总不能说纳兰多和柯克伯爵同床共枕了吧
此时马伦也从房里挤了出来,他看见桑亚被游阙搂在怀里,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今天被摆了一道,脸色青白交加,怎一个难看了得。
马伦死死盯着桑亚,垂在身侧的双手控制不住攥紧,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了两个字“桑亚”
桑亚靠在游阙怀里,闻言掀了掀眼皮,故作惊讶“马伦阁下,发生什么事了您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桑亚语罢转头看向游阙“雄主,我是不是有哪里得罪了马伦阁下”
游阙知道桑亚在故意气马伦,面不改色揉了揉他的后脑“别多想,马伦阁下没有那个意思。”
雌虫把辫子给剪短了,摸起来手感没有以前好,游阙心中难免有些可惜,不过桑亚头发长得快,留几个月也就回来了。
此刻哈灵顿首领也已经从贝欧文的卧室里走了过来,他面色严肃难看,对着所有宾客沉声道“今天的这场宴会到此为止,与马伦家无关的虫全部离开我已经通知了警局过来,罗伊、凡尼、佳西佩亚,还有桑亚,你们全部留下来配合警局认领翅翼。”
他此言一出,如同一滴水掉进了油锅,四周顿时陷入了混乱。佳西佩亚上尉闻言心中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脸色苍白的问道“认领翅翼首领您是什么意思”
哈灵顿首领抬手摘下军帽,额头青筋直跳“你的幼子不是前年失踪了吗,他的翅翼就藏在床上的银匣子里,难道你认不出自己虫崽的翅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