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林空是不是真的听话, 起码目前看起来是乖觉的。他语罢微微垂眸,又将衣领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一截修长的脖子, 这让他看起来更乖了。
白皙的皮肤, 温热的血肉,粘稠的鲜血正在血管里缓缓流淌,不啻于生肉对孤狼的诱惑。
赫勒弥斯猎杀过无数的动物, 唯独没有见过林空这种引颈就戮的存在。他罕见怔愣一瞬,随即伸手缓缓扣住林空的后颈,埋头咬了下去
尖锐的牙齿刺破了脆弱的皮肤,带来一阵僵麻的痛感。
林空闷哼一声, 莫名想起了小时候在医院打针的感觉,他浑身紧绷,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赫勒弥斯吸成人干,忽然在黑暗中抱紧了赫勒弥斯的身躯。
林空把面前这个男人抱得很紧很紧,仿佛这样就可以讨好对方, 他滚烫的体温顺着衣服直接传了过去,让赫勒弥斯这个冷血动物感到了极其的不适应。
不知过了多久,赫勒弥斯终于松开了林空, 他苍白的唇瓣被鲜血浸得艳丽怪诞, 肩头血洞被能量一点点修复, 最后只剩一片暗色的血痂。
赫勒弥斯果真留了林空一条命, 他舔了舔唇瓣的残血,眼眸阴暗幽深
后天再杀你。
留着这个猎物也不算太糟糕,起码缺乏能量的时候可以随时补充,赫勒弥斯吸取了林空的一部分生命力,总算不像刚才那么狂躁了, 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发现林空在抱着自己。
这个姿势在虫族来说相当陌生。
赫勒弥斯的情绪依旧冰冷,平静得犹如一滩泛不起涟漪的死水你在做什么
“啊”
林空闻言这才发现赫勒弥斯已经吸完了,他动了动僵麻的脖颈,听见对方说后天再杀自己,眼角眉梢都是亮晶晶的喜意“我在抱着你啊。”
才怪,是勾引。
“我怕你冷,所以抱着你。”
林空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他学过唱歌,嗓子很好听,又干净又温柔。说话的时候热气喷洒在赫勒弥斯颈间,就像泛起涟漪的湖面“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林空,你叫什么”
如果换个人来,早就被林空撩得脸红心跳了,可惜赫勒弥斯是只冷血无情的虫我不需要知道猎物的名字。
林空“”
你很牛哦,拔x不认人。
林空也不生气“那我总得知道你的名字吧”
赫勒弥斯。
这四个字在虫族古语里意为流亡者,自混沌与阴影中诞生,咀嚼世间苦难,且以终身侍奉神明,永无归宿。
林空自言自语“赫勒弥斯”
好奇怪的名字。
林空原本以为自己进入了原始森林,甚至都做好了遇到野人的准备,但没想到遇见了赫勒弥斯,对方武力值爆表就算了,身上居然还穿着衣服。
哪儿来的布料谁做的衣服
林空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但现在显然不适合询问,毕竟他连小命都保不住。林空摸了摸刺痛的脖颈,内心暗自猜测赫勒弥斯会不会是隐藏在密林里的吸血鬼,脸那么白,又不能见月光,他越猜越觉得自己真相了。
林空收回思绪,睨着赫勒弥斯苍白的耳垂,故意伸手碰了碰,触感就像一块冰凉的玉石“好,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赫勒弥斯觉得有些痒,皱眉偏头为什么
他没察觉到在林空的引诱下,自己的话越来越多了,这不是一个好征兆,因为反派往往死于话多。
林空斟酌了一下措辞“你今天救了我,我记住你是应该的。”
赫勒弥斯后知后觉意识到林空是指今天自己将他从伽炎手中救下来的事,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是讥讽,也是怜悯。
你是我的猎物。
他只是在抢回自己的猎物,而不是“救”回猎物。
“救”这个字眼在互相残杀的丛林中太可笑了,林空未免太过天真,甚至有些愚蠢,这让赫勒弥斯想起了草窝里瑟瑟发抖的兔子,一只手就能轻易碾死。
林空假装没看见赫勒弥斯的嘲讽,一脸单纯的感恩“可你还是救了我。”
柔弱的兔子在面对虫子的时候,也可以是捕食者。
赫勒弥斯不知道林空在想些什么,他闭目运转能量,继续修复受损的身躯和精神力,脸上被月光灼伤的疤痕正在一点点变浅,直到一只温热的手在黑暗中忽然悄悄解开了他身上破碎的神袍,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赫勒弥斯倏地睁开眼睛,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他掐住林空的咽喉,第一时间就想拧死这只猎物,但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让他活到后天,又无声咬紧了牙关
你找死
林空猝不及防被掐住咽喉,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他手上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艰难向赫勒弥斯示意了一下“我我只是想帮你换套干净的衣服”
“我看你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