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着季节的变化,只是密林树木种类繁多,有些终年常青,叶子并不见枯萎。
林空将浑身发软的赫勒弥斯抵在水中又亲吻了一遍,意外发现对方的后颈有时候会浮现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古老虫纹,伸手摸了摸,低声意味不明道“冬天我就不和你做了。”
赫勒弥斯原本懒懒挂在林空身上,闻言倏地掀起眼皮,难掩不虞为什么
林空的理由很简单“冬天洗澡冷。”
他语罢将赫勒弥斯从水里捞起来穿好衣服,重新回了洞穴,心想这种事儿本来也没有天天做的道理,容易肾亏。
但林空显然低估了赫勒弥斯的执着,因为对方第二天就猎杀了一只全身都是金色羽毛的红腹鸾鸟回来,当啷一声扔在地上,震起尘埃无数。
林空看见那只半死不活的鸟时,眼皮子没忍住狂跳了一下,一度怀疑赫勒弥斯把凤凰给打回来了“这是你今天抓的猎物”
赫勒弥斯今天看起来有些狼狈,因为林空清楚看见他脸上不知道被谁挠了三道爪印,就连原本干净整齐的黑袍也破了口,真是件稀奇事。
赫勒弥斯脸色有些难看,大概因为他很多年没这么狼狈过了,声音沉沉道这只猎物归你了。
林空见状下意识从地上起身,难免有些诧异“你捉什么东西伤成这样了”
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往那只红腹鸟身上想,只当是赫勒弥斯随手打的小猎物。
赫勒弥斯也不言语,而是变幻出尖锐的利爪,直接剖开了那只红腹鸟的咽喉,从里面挖出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扔给林空拿着
林空抬手一接,这才发现这颗珠子通体滚烫,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挖出来的缘故还是什么“这只鸟喉咙里面怎么会有颗珠子”
赫勒弥斯没解释太多它从小吃炎草长大,喉咙里面的珠子终年灼热,拿着它冬天就不用怕冷了。
林空闻言一顿,这才反应过来珠子是给自己的,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诧异看向赫勒弥斯“你今天弄成这样该不会就是为了抓这只鸟吧”
赫勒弥斯不语,算是默认。
那一瞬间林空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见赫勒弥斯的爪子上还滴着血,皱眉将对方拉到石床边坐下,蹲下身用矿泉水瓶帮他冲洗干净“我就算说过冬天太冷了不和你睡觉,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赫勒弥斯脸上总是没有什么表情,他闻言垂眸盯着林空,红色的瞳仁清楚倒映着他的面容有了这颗珠子,你冬天就不怕冷了,也能活下来,不好吗
红腹鸾鸟是比百年穿石兽还要少见的存在,而且速度敏捷,很难抓捕,赫勒弥斯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这么一只,甚至受了伤。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担心这只猎物度不过寒冷的冬季,所以千方百计找来了珠子,至于睡觉的事,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赫勒弥斯只要想,他不信林空敢拒绝自己。
林空闻言冲水的动作一顿,手上的角度稍有倾斜,矿泉水瓶里的液体就哗啦一下泻了个干净。他握住赫勒弥斯那只苍白修长的手,似有怔愣,过了几秒才抬头看向他“你找这颗珠子只是为了给我过冬”
赫勒弥斯皱眉反问不然呢
“”
好吧。
林空没说什么,低头用旧衣服帮赫勒弥斯擦了擦手,很是认真细致。他在思考动物有没有被人驯化的可能,亦或者
他们相互影响,相互驯化。
林空帮赫勒弥斯擦完手,又轻轻摸了摸他受伤的脸,语气认真“下次别这样了,你长这么好看,脸受伤了很可惜。”
赫勒弥斯每次受伤回来,林空都会有所反应,或惊讶,或关心,总之绝不会无动于衷。他发现自己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些喜欢,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我知道。
林空蹲在地上,忽然抬头亲了赫勒弥斯一下,这个吻过于柔软甜蜜,连带着他在耳畔的低语声也裹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赫勒弥斯,谢谢你的珠子,我肯定能活过这个冬天的。”
不管怎么样,林空觉得自己该努力活一把了。
冬季比想象中来得快,草木萧条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虫王在冬眠之前将三名侍神者都召集到了神殿,它的身躯看起来比上次黄了许多,也松散了许多,每一次蠕动都能堆积起一层皱巴巴的皮肤。
我即将在神殿冬眠,你们必须在这个冬季收集足够多的生命力给我,帮助我来年春天的时候完成二次蜕皮。
赫勒弥斯穿着一身黑色的神袍,眼眸低垂,好似一尊冰冷的石像。他原本无动于衷,直到听见虫王说要完成二次蜕皮,才倏地睁开双眼您要进入二次蜕皮了吗
虫王的寿命将至,所以最近才一直疯狂吞噬能量,想进入二次蜕皮期,只要成功蜕皮,它就可以再获得二百年的寿命,但赫勒弥斯一直觉得那是个遥不可及的目标,没想到虫王居然真的做到了。
虫王苍老浑厚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震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