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好,石玎(2 / 2)

那个男孩子在意,至少让她从自习到喝酒这个错误的选择路径上先走出来,就是好的呗。  还有半个小时活动就开始了,我和玎玎开始收拾书包,打算骑着车子过去。  感觉她现在的心情还算平静,我边扫码取车边细细感受着她的情绪。但是为什么玎玎一直有一种内疚和愤怒的情绪底色在呢?就像是一道刚出炉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美餐,在锅底上有着一层因烹饪时火气过度而糊锅的焦黑;又像是鹅黄色羽绒服在用餐时蹦上了油点子没及时清洗,来年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它完好如初。  骑着车子从街边路过学生活动中心时,一个蛋糕小店冒着香甜热气的促销广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周末大酬宾,芋泥波波冰第二杯半价”。  今天是周末?  我才意识到,今天是周末,那为什么玎玎的周末还要起这么早到图书馆学习呢?而且从舍友的口中听起来,她几乎是经常或者是天天都是如此,大学的生活不应该是学习只是一部分,还得谈谈恋爱搞搞社团吗?  在学生活动中心门前停下了车子,玎玎踏上了楼梯,但是越往前走她难受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强烈,特别是当她看到话剧社的同学们正在开心地排练——看起来这应该是一出法官审判的情节,扮演法官的这个同学虽然有着两个酒窝稍显不严肃,但是醇厚的男中音加上有些高的发际线,倒是很符合对于法官的刻板印象;其他的角色也能看出来大抵是什么样的人物关系,好像是我曾经看过的一场电影,只是忘记了具体的情节。扮演被告的那个同学刚刚嘴瓢了,全场哄堂大笑。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在看彩排的玎玎,玎玎就那样局促的待在原地,连我也沉浸地观察着舞台上的演员同学了,忘记了观察玎玎的状态和反应。  “咣当”,是玎玎书包撞击到金属排练道具的声音,她突然从学生活动中心冲了出来。  我也摸不着头脑,她已经迈出了很好的一步,能够到社团看大家排练,而不是借酒消愁。但是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玎玎现在胸口集聚着很大的能量,像是有灼烧的黑炭烟熏火燎着,而胸口又那么的密闭,这些蒸腾的烟气就在白色的墙上留下了一层层灰色的碳痕。  我已经全然控制不了她了。  玎玎继续骑上了车子,但是她的头脑里面应该是想着些什么,行车路线歪歪扭扭的,像是一只循着地上随意播撒的蛋糕沫子前行的蚂蚁。  在活动中心到图书馆中间要路过护城河,虽然有着“请勿垂钓”的标语,但是还是有很多大爷带着小板凳和渔具在这里渡过一天的休闲时光。  车子歪歪扭扭地拐进了湖里。  我猜这应该不是无意的,因为现在的日头高高照在天空,阳光把前路照耀的那样清晰,甚至连垂钓老大爷嘴角忘记修剪的胡须都描摹的清清楚楚,那胡须在光下还散发着金色的光彩。  河水好冷。  我这个现实生活中的游泳健将也是无可奈何,我知道,这一次又失败了。但是我掌握到了一条线索就是,玎玎的故事似乎和男人关系不大,她的人际关系简单,甚至说人际关系只有图书馆。但是,图书馆在她的生命里占据的比重也太大了,甚至在周末的8点她就已经收拾妥当,骑上了自行车到图书馆里来。  可是她又分明的有一些渴望在啊,她在压抑这些渴望。  这渴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