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手持玉碗,一步一步从屋内踏出来。 这个场景下,照理说家丁应该把年轻人拦下,不过就年轻人的穿着来看,应该是府里的少爷之流,家丁只是仆从,多做多错,一个也不敢真的上前阻拦 姜舟不知道前因后果,又不知道年轻人平时的跋扈模样,自然只能东拼西凑地猜测着。 于是年轻人就这样走出来,那根树枝还插在屋里,却没人有功夫再作关注。 围着的一众家丁两股战战,不敢上前。也不知是怕了年轻人,还是怕那树枝突然回转,像三分钟前一样穿膛而过。 年轻人的头垂得很低,几乎要低过他的肩膀,从背后远远看去,仿佛一个无头人,正一双胳膊举着玉碗,高高举过头顶。 由于手竖直地伸着,掌心的血珠就顺着胳膊向下延展。 就像树林里的那群人无视姜舟一样,他无视了周边所有的家丁。 易代在平板上点了点,递给姜舟看,上面写:“这个副本叫植物大战僵尸。” 姜舟看了看年轻人僵硬着手脚向前行走的姿态,确实有些僵尸的意味。 阻拦的活没有人敢干,但通风报信显然是很多人乐意的。 几个手脚快的奔跑着,到另一个更大的院落里,与院里守夜的家丁急切私语几句。 那院里的家丁显然比年轻人院里的家丁职业素质高一些,没在打瞌睡,一听来人的话,也不质疑争论,只是急匆匆进屋里面去。 姜舟虽然听力变好了许多,但显然没有好那么多。 他们现在正在年轻人的屋顶上,和另一个院落很是有一段距离,她听不见另一个院里的交谈。 不过就算是视力还算够用,如果不是这个府里没有树木遮掩,视线一览无遗,她也看不到另一个院里发生的事情。 大院里很快出来一个锦衣中年人,那中年人走到小院门口,姜舟才算得上看清了他的面容。 从发型上看,他确实和年轻人有几分相似——一齐的披头散发。 “骞郎?” 中年人呼唤年轻人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中年人颤声道。 年轻人没有回应,只转过方向,朝他走来。 换一个其他任何人来,面对明显不正常的年轻人,都应该扭头就跑,但这中年人显然沉浸在悲伤之中,已经没有任何逃跑的欲望了。 只是可怜了那些家丁,还得在中间阻隔。 “少爷,得罪。” 中年人身边的家丁将年轻人团团围住,手上还拿着一根粗麻绳,要把年轻人绑住。 他们试着将年轻人的手拉下,年轻人发出了痛苦扭曲的低吼,就仿佛他的骨骼结构不允许他的手再放下一样。 随着骨骼擦动的声响,终于还是将手拉下来了,年轻人的身躯与胳膊形成了一个直角,家丁们又试图拿走年轻人手中的玉碗。 年轻人的吼声比起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与玉碗接触的皮肤撕裂,血流如注。 这样的痛苦很快就让中年人难以承受,他勒令家丁:“不要伤到他!” 家丁们有些进退两难。 “不拿碗了,不拿碗了……绑起来,绑起来送到易家去。” 姜舟扭头看了看身侧的易家人。 “我是假冒的。” 易家人用平板写道。 年轻人依然痛苦地低吼着,家丁们怕自己的哪个举动,让年轻人受伤,怕事后被追究责任,瞻前顾后下,硬生生让年轻人与中年人的距离拉近了一大段。 年轻人突然跑起来,他的手脚仿若抽搐,就像在风中飘扬的长条旗,随着他的奔跑飘扬。 别看他的姿势不标准,速度确实没得说,两三步就和家丁拉开距离,到中年人跟前。 脑袋一直垂在胸口的年轻人突然抬头,对中年人裂开一个几乎到耳根的笑脸,胳膊硬挺挺地向上抡了一个弧形,手里的碗拍碎在中年人的脑袋上。 这时的中年人正含泪看着他,眼里满是心疼与内疚,被猛的这么一拍,也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怎么的,倒地不起。 年轻人把玉碗的碎片撒在中年人身上,那些碎玉就一点一点扎入中年人的皮肤,最后全部埋没其中。 碎玉埋没处,中年人的身上,长出许多细小枝丫,年轻人也随着他的倒下而倒下。 易代带着姜舟走了。 两人又到一处大院,只是这回走的正门。 门上匾额正书:易府。 “油纸伞说易家占的两个席位,一个确实是正常丧葬,另一个,就是管这些。” 油纸伞,应该是指宋冬阳。 易代与姜舟在茶厅坐着,有小厮为他们端茶沏水。 “你是怎么伪装成易家人的?” 易代看了她一眼:“虽然这只是个低级副本,但你也该改一下观念了。” “除了活着,什么都不重要。” 这个看着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用没有波澜的声音,很是刺了姜舟一下。 她确实是想知道易代是不是杀了易府原来的主人。 “好吧,刚才那人是因为鬼树?” “他用了鬼树的东西,自然遭到鬼树的报复。” “你还没和我说你平板是什么系统呢。”姜舟很是希望能把所有问题从头重新问个明白。 “……”易代决定无视她。 “虽然你只是f级觉醒者,但你的觉醒类型也许可以帮到我。” 他似乎并没有考虑到姜舟为什么要帮助他,不过他确实也不需要考虑,姜舟又打不过他。 “我是什么类型?”姜舟好奇。 易代把平板递到姜舟眼前: 觉醒人:姜舟 评级:f 觉醒能力:地下城与勇士 稀有度:ssr 能力描述:玩过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