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像吸铁石一样牢牢地环绕过云焦纤瘦的腰肢, 扣在他的小腹上,掌心处灼热的温度令冰凉的肌肤忍不住惊颤两下。
事实上身后的人紧紧地贴着他,隔着彼此的衣料云焦都能感受到对方不紧不慢的心跳, 穿透轻薄的衣袍和衬衫,影响着他胸膛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
恰似苍鹰飞过投下的阴影, 大片的黑从云焦的眼角侵略而来, 瞬间占据了全部视野。
少年被一个宽大的斗篷罩住了。
腰腹上的手愈发收拢,两个人之间几乎一点缝隙都没留下。
男人的身体像燃烧中的煤炭, 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量。而被冰凉浸润得像雪塑的身体贪恋这份暖意, 似温泉口中汩汩冒出的地下热流渗入四肢百骸, 冰雪消融般回春的畅意。
斗篷包裹出一个私密的空间,彼此间呼吸暧昧地纠缠在一方小天地中,男人的体温就像是秋日下晒得蓬软的棉被,温暖却不炙灼。
这和对方冷硬的声音完全不符。
“奇怪。圣殿怎么一点光亮都没有?神父的洗礼仪式结束了吗?”
“圣殿一般人也去不了, 也许是这次的洗礼仪式不能燃烛吧。要说那位白白净净的小先生还真是走运,刚来就与神明结缘……你说他们还会进后林找宝藏吗?要是那位小先生跟着一起去,说不定还真能得到神明庇佑找到宝藏呢。”
“嘁,你看冲着宝藏来的外人来了那么多,没有一个进了后林还能活着出来的。神谕都说了, 任何人不能进入后林, 凡是进入后林的人都会失去神明的祝福, 被神明所抛弃。”
“也是。不过每个月来的人都没回去, 那些外人还有胆子来,也是上赶着找死。”
“其实上次也有不找宝藏的外人, 但他们在城里待不下去, 非要找出口回去, 白天在前林乱转一圈后不死心又去了后林, 结果也折在里面了。要我说,咱们泊洛奈特这么好,又有神父守护和伟大的神明祝福我们。干嘛想着离开呢,对吧?”
“就是啊,住在我们城里多好……”
斗篷刚刚盖住云焦,两道说话的人声便从不远处传来。然后箍在他腰上的手突然一用力,将少年单手抱起,让他的脚踩在男人的鞋面上。
从外面看,纤瘦的少年被斗篷遮挡得严严实实,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掩护下完全看不出里面还藏着一个人。
仿佛是违背教条偷偷私会的情侣在要被发现之前钻进了恋人宽大的斗篷里。
说话的声音经过,他们注意到了角落里穿着及地长斗篷的男人,但对方双手合十,薄唇微微张合似乎是在祷告什么。
那个角落靠近圣殿,正好没有照明用的烛火和油灯,因此看不清男人的脸,他们也就认为对方是某个虔诚的信徒在祝祷。匆匆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继续朝前走,交流的声音也慢慢远去。
被捂住唇紧扣在狭窄空间里的云焦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男人才恢复他的自由。
云焦转过身子昂起头,用一双蒙蒙泪眼看向身后的男人。
和他心里猜想的人没错,帮他的男人是那个不苟言笑,在森林里的时候用奇怪眼神盯着自己看的玩家。
蔺榛对上云焦星河流转般璀璨莹润的桃花眸,脸上依旧是一副随时会让人“天凉王破”的淡漠表情,刚从云焦腰间收回垂在腿侧的手却悄悄收紧,温润的掌心还残存着少年双唇云朵般柔软的触感。
少年刚刚怕踩伤他的脚,还小心翼翼地收回,选择踮脚站在他两脚间狭窄的地面上。
怎么会这么乖……
怪不得会被神父带走。
“谢……等我回家了,我会付你双倍报酬的。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的道谢还透着豪门少爷的骄矜,却并没有给人听了不爽的感觉,因为对方眼里闪动着的谢意非常真诚又明显,再回味一番,余留下的便不是骄矜而是傲娇。
蔺榛报了个名字,握住云焦的手腕,带着他离开了圣殿周围。
云焦以为蔺榛会带他去玩家聚集的地方,却没想到蔺榛就穿过了一条巷子,便在一栋房子的门前停下脚步。
这户人家门口并没有摆放祝神雕像。
蔺榛敲了一下门,屋内便传来了细微的踩踏声。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妇人,深邃的皱纹在她灰白的脸上留下时间存在过的痕迹,浑浊但充满慈祥的眼睛注视着云焦,没有带来任何不适的感觉。
“快进来吧孩子。”
妇人招呼他们进来后连忙关上了门,随后视线越过蔺榛,看向他身旁的云焦,苍老的脸上露出怜惜的神情。
她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可怜的孩子,你一定吓坏了。快上楼去,阿莫斯在上面等着你呢。瞧瞧你的小手冷冰冰的,我去给你泡杯热茶暖暖身子。”
妇人突然拉住了云焦的手,用粗糙干燥的手掌抚摸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