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枯瘦病恹恹的模样要光鲜亮丽许多,简直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
向蒙尘的珍珠经过洗涤后重新焕发光华。
面对这样的昳丽少年,约瑟诡异地涌生出几分愧疚和心虚。
“你……”
没事吧。
约瑟话由心说,自己都毫无意识地想要脱口而出的关切之于语。
就在即将宣之于口的时候,本是关合着的房间门突然无声地被推开。
赫尔曼用银托盘呈着一份精致漂亮的小蛋糕从门外走进来。
“小妈房间里有客人啊,看来我送蛋糕送的不巧了……”
约瑟心绪一沉,暗道赫尔曼来得的确是“巧”。不得不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一边用眼神偷偷示意云焦把脖颈上还没消红的掐痕遮住。
“哦是这样,刚才我在大厅的时候就觉得云焦眼熟,发现我们是一个郡的老乡,所以就冒昧地过来想和同乡聊聊。赫尔曼先生不会介意吧?”
赫尔曼脸上笑意不变,余光扫过云焦的侧影,意有所指地说,“当然不介意。不如到客厅去聊,还能让佣人倒茶上些点心,在房间里聊怕是安德烈又会多心了……”
云焦听见赫尔曼的声音又惊又喜。
惊的是赫尔曼来的时机太巧合了,刚好在约瑟以命令的口吻逼迫他晚上去跟踪安德烈并且打探继承考验的时候进来。
约瑟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加上房门是关着的,云焦并不确定赫尔曼有没有听见。
但赫尔曼进他的房间不敲门,甚至直接用自己的门禁卡打开了他的房间。哪怕是带着一个蛋糕,打算用送甜品这个理由也过分牵强了一点。
云焦想到约瑟刚来就能知道他和安德烈在四楼发生的事情,要么是他当时也在场,要么就是通过了其他手段看见了过程。
比如说监控。
这座城堡虽然外表看上去充斥着中世纪欧洲贵族的韵味,但内里全是现代高科技的东西。
监控摄像头简直无处不在。
云焦思及此突然脊背一凉,站在阳光普照的温暖房间里却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赫尔曼实在是来得凑巧,而且进来也不敲门,完全不符合他以绅士面貌示人的礼仪。就像是在门外听到了什么后不假思索地就进来了。
也有可能是赫尔曼通过监控看见了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所以直接过来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意味着他的房间里被安装了摄像头。
眼下云焦没办法去核实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不过对于赫尔曼此时出现还是感到欣喜的。
云焦不想受制于约瑟,只是他的身体素质实在有限,根本对抗不了这些一个比一个力气大的男人们。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少年庆幸这次的人设是撒娇卖乖,操作起来更容易一些。
他装作没察觉到约瑟的视线,微低着头走到赫尔曼身边。
“送蛋糕?是给我的吗?”
少年惊喜的语气藏都藏不住,tou着小雀跃的期待。
“我记得小妈爱吃甜食,正好厨房的糕点师傅新做了一款小蛋糕,就想着送来给小妈尝尝。”
赫尔曼将托盘递到云焦面前,诱人的香甜气味扑了满鼻,勾得人食指大动。
“赫尔曼,谢谢你。”
少年道谢的声音比蛋糕还要甜,微翘的尾音似有似无地拂过心间,仿佛一阵无影无形的和煦春风悄悄荡漾过。
约瑟和赫尔曼被这一声恍惚了心神半秒。
“我的荣幸。我去把蛋糕切好。”
赫尔曼心跳凝顿了一瞬间后眼神晦暗不少,递到少年面前的蛋糕转了个弯被端着放去了一旁的茶几上。
而注意力被蛋糕吸引走的少年忍不住将视线追过去。
因为身高差的原因,云焦抬眸看向蛋糕,原本低着的头也跟着抬起。
那细长,宛如天鹅颈的脖子便也随之扬起。
一片莹白如玉的肌肤之上突兀出现的狰狞指痕彻底暴露在视线中。
“小妈,你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似乎是心灵感应,察觉到了云焦的动作一般,背对着走在前面的赫尔曼偏偏在云焦一抬头的瞬间转过了身子。
宝石之色的湛蓝眼瞳里猝不及防地撞进一片醒目的红。
云焦之前为了缓解疼痛而用手揉搓过,痛楚是减轻了不少,到细嫩的肌肤上的红痕却因为再次挤压摩挲而变得更加深红。
反倒是在这个时候推波助澜了一把。
赫尔曼连忙放下手中的蛋糕,仔细端详少年颈下的痕迹。眼中的怜惜与焦急难以掩饰。
“刚才在客厅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和同乡单独聊了几句的功夫,小妈身上就多了一道伤呢?”
“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