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瞳仁飘忽不定地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和少年对视。
“受伤了不能硬撑着。”
云焦伸出手往前追过去,亚尔特就再往后退出去,火烧云般的红霞蔓延到了男人的脖颈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害羞地蜷缩攥紧:“……我没有受伤,只是不小心扯到了背上的伤口有些痛,现在已经没事了……”
少年闻言微松了一口气,而后翘了翘嘴角,满眼都是男人害羞无的表情。
亚尔特那张成熟俊朗的面庞上出现羞臊的反应甚至脸都红得要命,不仅没有违和感,还tou着微妙的可爱。
以前都是男人们逗弄着不知所措的自己,非要惹得他面红耳赤才肯罢休。
现在对象反转,成了他惹得男人面红耳赤不知所措了。
云焦捏了捏指/尖,觉得现在这样的状态还挺不错的。颇有种“翻身做真正的主人”的滋味。
“亚尔特,你脸红了。你真容易害羞。”
男人耳边缭绕过一道轻轻悠悠的清灵笑声,像羽毛拂过耳尖和心坎。
再听见少爷揶揄自己的内容,不由地把头低下,试图遮掩自己通红的脸。
云焦不去逗他,只在亚尔特已经凌乱的发型上又轻轻rua了一把。而后才起身,重新把注意力重心放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歹徒身/上。
现在的时间也不过是清晨,太阳才刚刚露出云层,应该是还没到伯爵的正式起床时间。
“你把这个人先关到你的房间里去,别让人看见和听见。”
都能爬进他的卧室来行凶了,背叛者必须得揪出来了,否则偷袭的歹徒只会越来越放肆。
他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调查未来传承工会,不能被这些事影响到进程。
亚尔特听到少爷吩咐,立刻应答,扛着那个鼻青脸肿的歹徒准备丢进隔壁间的浴室里。
“你就留在房间里看着他,不用再过来了……”
亚尔特脚步蓦地凝滞,瞳孔震颤,随即扭头望向正低头沉思的伯爵。
对方着一身黑丝绸纺织出来的长睡袍,衣角和袖口都用银线绣出了繁复精致的巴洛克式的小花鸟图。
现在倾洒进日光的明影下,将肤白似雪的伯爵衬得如同古神话里的精灵,出尘绝艳。
思索中的少年收敛了表情,清冷但不寡淡的小脸上满是肃然。
方才那抹笑意都仿佛成了白日发梦的幻觉。
亚尔特痴痴地看着少爷,心中泛起悸动的涟漪。
他很想和伯爵一直共处,可见对方认真的模样,知道伯爵有自己的考量和计划,就没了试探的念想和立场。
但就这么离开去自己房间待命,亚尔特很是不舍。
男人想到什么,将肩上的暴民放下,轻轻迈步走到云焦面前。
云焦正想着未来继承工会的事情,以为亚尔特已经离开了。冷不丁地视野里闯入一双长腿,把他吓了一小跳。
少年思绪中断,颤了颤睫毛,他半秒后便认出了是亚尔特的身影,正抬眸要去看对方要做什么。
亚尔特突然单膝下跪,右膝抵着地板,他整个身子也顺势进入了微微抬眸的少年视野中。
“你还有什么事吗……”
云焦不明所以,说话的时候对方却忽然牵起他的右手,举在半空中。
随后在云焦恍惚间,一枚微凉的淡吻落在了少年的指//尖上。
亚尔特粗糙的手指只是半握着云焦的第二节指节,蜻蜓点水般的吻印在了无名指上。
云焦楞楞地看着亚尔特认真而庄严的表情,甚至在吻上来的一瞬间,还虔诚地闭上了眼睛。
他就像是一位忠诚的信徒,在向他宣誓要终生信仰的神明,送上自己最炙热的朝拜礼节。
男人亲吻下的刹那,一股莫名的热气从指/尖上泛过来,凶猛地席卷到云焦轻薄白皙的面颊上。
脆弱又敏感的情绪也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搅乱了正常秩序,催动着原本平稳和缓的心跳砰砰砰地疯狂加速。
朦胧暧mei的晕绯嫣红在细腻的肌肤上绽放,因为肤色如雪乳,那蔓延的红在少年身/上显得格外得明显,甚至比方才的亚尔特还要夸张。
一分钟前还调侃亚尔特容易脸红的云焦,一分钟后便羞得和他八斤八两了。
浅淡的水雾迅速漫在澄蓝的星眸之中,在清澈干净的蓝色映衬下,恰如真正的盛了一小捧海藏在眸底。
亚尔特抬起头,张开那双浓绿如茫茫林海汇聚而成的深眸,无比真挚又专一地注视着面色绯红的少年。
迎着云焦湿热氤氲出羞臊雾气的冰蓝瞳眸,声音性/感而又磁性,幽幽地传入愣神中的云焦耳中。
亚尔特语气中的认真和深情,刹那间像是在结婚殿堂里的感情宣誓——
“早安,我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