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呆头鹅赵昭明在自家人面前是沉不住气的,赵昭明信誓旦旦道,“有何不敢,这能赚钱的事,没什么不敢拼的,你且说来。”
“有赵大哥这句话就行,这可是军令状,日后莫要怪我就成。
这一呢,简单得很,你我刚才也是说过的,就是要扩大镖局规模,以后你这生意可不止是江陵城的老主顾了,商帮下面的丝绸布匹,瓷器碗盏,还有茶叶俱是你的单子,当然了,你得给个便宜价。
这个价呢,商帮有个顶顶好的账房先生,他前两个月告假回家,帮家里杀猪去了,说是等开化了,吃完猪肉就赶回来,估摸着,过几日就到了,他来定这个价。放心,绝不会让你吃亏,当然,也不会让其他的掌柜吃亏。
说回扩大经营,那首当其冲就是招镖师,银钱不必担心,一切为长远计,这镖师可不能都是捡现成的,
一是江湖就这么大,那武功高强,又有经验的镖师本就少,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还得要来路正的兄弟,那势必就难上加难。
二是镖师这行当特殊,多是从少年时,就跟着镖局干,一干就是一辈子,这样的镖师才肯真为镖局这块招牌卖命,刀尖舔血的行当,若镖师们对镖局存了二心,一遇着事,就望风而逃,可是不成的。
故而,我们这次招的镖师,大头还是放在有经验的镖师上,但也要选些好苗子,多培养镖局的亲信。
不知这第一点,赵大哥可是同意?”谢清安说了这么大一串话,可是有些口渴,问罢,便给自己倒了碗茶汤,一饮而尽。
赵昭明觉着这第一点甚有道理,若是他有足够的银钱,他早就这么做了,可惜啊,口袋里略有些空空,
便道,“这都是应该的,既入了商帮,这和其他掌柜的议价,本就要比对外的价格低许多,这我晓得的。
至于招镖师,我更是没什么异议的,这培养年少的镖师本就是应该的,如若所有人都捡现成的,那所有镖局都不用干了,等着百年之后,关门大吉吧。”
谢清安本就料想,这第一点是没什么好争辩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这第二个事呢,也不是太难做,想必赵大哥也是行的,就是和漕帮继续往来,这本就是你的路子,那大麻烦也都解决了。
但除了漕帮,我还是有些别的谋划的,赵大哥之所以会率先和漕帮往来,不外乎是因为这江陵在长江腹地,镖局加上漕帮的河运营生,是个互利互惠的事。
可现在情势却又不太一样了,除了这中原,我朝西边多山,东边又连着海,光有漕帮的兄弟可是不成的。
赵大哥,这西边的马帮,我知你也是熟识的,全靠你来疏通啊,最好是能与镖局,漕帮连成一线,大家你来我往,共同赚钱。
那东边靠海,自古就有百姓以打渔为生,多是渔船,可如今不同了,近来造船的行当里,那新改的大福船听说甚是可靠,这些船的技艺,我也是不太懂得的,故而我想让你和我手下造船的朱老大,一起去瞧瞧,是不是真如传言那样。”
“清安,联络马帮的事,包在我身上,可这看船,我可从未弄过这些,这又是为何?莫不是你想组个船队出海?”赵昭明稍显惊讶,如若真是要组船队出海,那谢清安的野心可比自己想象中的大许多,这出海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确有此意,但也只是有个大概,所以需要赵大哥把把关,朱老大看看那大福船到底如何,如若真的好,赵大哥就去探探船商的虚实,看看价格怎么样。”
“这倒是也没问题,但清安你可知,本朝海禁甚严,往来船只所带的皆是贡品,都是进献给达官贵人,王室公卿的。能出海的商船,可是近一二十年,从未听闻的事。”赵昭明说这话时,颇有些忧心忡忡,清安年纪尚轻,这步子大到他有些不敢想,他怕清安摔个大跟头。
“赵大哥,这海禁之事,我是知晓的,此次也只是看看这船只是否牢靠,假使日后真能出海,这船可得保住船员和货物,不能有闪失。至于这海禁,我再想想办法,说不定哪天就有新指望了呢。”
谢清安也很是头疼这海禁,她明白本朝政令所指,俗气点说,就是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临海的地界也别和外面的野小子们勾结。
但对经商的,就不太友好了,谢清安现在是腰包鼓鼓,可她更希望换个大点得腰包,并且更鼓一些。
况且,这出海经商,不光是商人获利,沿海的百姓生活也会富足些,朝廷更有数不清得赋税,这些下边的商号,为了赚钱,也得卖力纺布,烧瓷,许多受灾的流民也能有活命的出路,不至于因为无家可归,无田可耕,沦落到沿街乞讨,或是那胆大的甚至偷鸡摸狗,打家劫舍,成了朝廷的祸害。
“那就行,清安你素有筹谋,就听你的,我就去会一会这马帮和大福船商。”赵昭明看谢清安也是知道轻重的,便放心了下来。
“那就谢过赵大哥,还有最后一件事,也是这其中最难的一件,赵大哥猜猜,和马帮有关。”
“马帮有关?顶多就是让我们镖局的弟兄,和马帮一道翻山越岭,这也是行的,说不定日后我镖局还有马帮这项生意做了呢,就是前面得做小伏低,和马帮的人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