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讥讽我老吗?”千岛言像是难以置信般求证般询问。
“怎么会呢?”费奥多尔嗓音温和,安抚道:“这只是败者的口舌之快罢了。”
千岛言眼眸微眯,贴近对方,像是威胁,“你在笑吧?”
“没有。”费奥多尔不动声色地收敛起外露的笑意。
千岛言没能再从对方这里捕捉到什么情绪,他直起身体轻哼一声,“他就是那种处于叛逆期的中二小屁孩。”
费奥多尔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想要提醒对方也是从这个阶段经历过来的,况且,在某些时候千岛言表现出来的恶劣之处可远超对方。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说出这一点,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对方手中泛着赤红色火焰的匕首上。
金属制成的刀刃并没有因为上面灼热的能量而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在夜晚灼灼燃烧的火焰炽热无比,正如千岛言本人的性格一样张扬又充斥着危险性。
千岛言正为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年感到生气,余光注意到费奥多尔盯着自己手中匕首的视线,他后知后觉收回了附着在上面的力量。
“怎么了?费佳?”
费奥多尔想要啃手指的动作进行到一半被对方的声音打断,他放下了手,微微摇头,“没什么。”
千岛言伸手从爆米花桶里捞了颗爆米花塞进嘴里,又顺手塞了颗在对方嘴里,“这个软了就不好吃了。”
费奥多尔缓缓眨了眨眼睛,开始咀嚼嘴里被塞进的爆米花,味同嚼蜡,“可是……千岛买的是最大桶的。”
言下之意是在暗示对方无论再怎么努力吃,光凭他们两个人都不可能会在短时间里吃完。
“那……回去之后找个塑料袋包起来会不会软的慢一点?”千岛言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倒不如说他是第一次正式跟对方在晚上看电影,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小细节。
费奥多尔看上去在思考其他更重要的问题,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你可以试试看。”
千岛言总觉得对方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一路上从影院走回住所时也没能察觉出究竟是哪里不太对劲。
他坐在沙发上等对方洗好澡把浴室空出来让他进去洗,这一次对方花的时间比平时要久上一点,直到千岛言耐心有些耗尽恨不得去敲门时,耳边淅淅沥沥的水声逐渐平息。
浴室门被打开,里面雪白的水雾从门缝里溢出,费奥多尔那双深邃优雅的紫罗兰色眼眸也显得雾蒙蒙一片,在看见千岛言两手空空直接进浴室时,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巴,坐在沙发上开始吹头发。
千岛言习惯把睡衣放在浴室里的柜子里以免自己忘记拿,这就导致他在洗完后打开柜子发现里面仿佛变成蓄水池时,大脑一片空白。
原本印着可爱的白色猫咪图案睡衣此刻已经全部湿透,显然已经不能再穿了。
“费佳?”他不得不喊了一声门外吹头发的好友,不知是不是吹风机噪音过大,对方并没有回复他。
千岛言把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从中探出了湿漉漉的脑袋,“费佳?”
这一次对方再装作没听见未免就有些刻意了,费奥多尔抬起眼眸,表情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怎么了?”
“我睡衣被你弄湿了。”千岛言眉头微皱,他怀疑这就是对方故意的,但是却没有任何线索推论出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抱歉,我之前调水温的时候忘记合拢柜门了,这个浴室的设计有些不太合理,花洒刚好对着柜子,你应该有其他衣服吧?”费奥多尔态度极好的第一时间道歉,他放下了吹风机去为对方寻找备用衣物。
而千岛言很明确记得,自己只买了这么一件睡衣,而备用衣物只有换洗的那一件,穿常服睡觉的话未免也太不舒服了,联想到对方不对劲的状态,他随手从架子上拿下浴巾裹在身上,靠近在衣柜前装模作样寻找备用衣物的费奥多尔,质问出声。
“费佳,你是故意的吧?”
费奥多尔翻找衣服的动作微顿,似不解般歪了歪头,半干的发丝贴在脸颊边,无端显得有些蛊惑,“你是指什么?”
“弄湿我睡衣。”千岛言顺势坐在床边,像是不满般抱怨,“你想要做什么可以直说,我难道还会拒绝你吗?”
费奥多尔眼眸中神色微沉,露出一直被掩藏许久的阴郁,他轻轻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确实是无意的,不过,您加入赤之氏族这件事,似乎从未跟我提起过。”
“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件小事而在洗澡时忘记关柜门了吧?”千岛言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费奥多尔的情绪一向表现的很平淡,仿佛过多激烈的波动从不会出现在对方身上,即使是现在也一样。
“这并不是小事,千岛,我想,这大概是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了。”费奥多尔嗓音平静,是与他眼眸中不加掩饰展现出来的阴郁截然相反的反应。
“没这么严重吧?”千岛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