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慌。
绝对要让大哥看到自己可靠的一面。
他镇定地将小鬼抱下车,以一种诡异的抱麻袋的形式,将“货物”运上了楼。
这里是暂时的下脚地,他们并不常来这里,平时都是在各个酒店之间来回辗转。但阿尼亚大概是受不了那样的生活的,今天能赶到这里还是多亏了良好的路况,她能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番。
琴酒的学生可不好当。
他随手将阿尼亚放在了沙发上,琴酒将自己弄脏的外套扔在了她的身上。
已经被玷污的衣物没有必要再穿了。
他将自己的爱木仓拔出好好休养:“货已经送到了吧?”
“是的大哥,是由贝尔摩德送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贝尔摩德充当快递员?”
“那是能够杀人于无形地毒药啊。”琴酒眯起眼,视线中,伯莱/塔的木仓身闪着凛凛寒光,他满意地将它放下,将桌子上的药片举起来。
“用来暗杀再好不过。”
这是boss交给他的药物,能够用在不适合用木仓的各个场景,完美避开了警戒的视线。
埋在他衣服下面的小脑袋动了动,阿尼亚揉着眼睛坐起来:“水……”
她好渴,好想喝水。
伏特加没有动,几秒钟后,他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冰水递给她。
阿尼亚费力地拧着瓶盖,一直将手掌都拧红了也没有将它打开。
她怯怯地看了琴酒一眼,内心在不停地挣扎,还是将自己细小的胳膊伸出,将那瓶没能打开的水递到他的面前。
琴酒:……
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
倒也无所谓。
他拧开瓶盖,将手里的水递给阿尼亚。
男人的掌心粗糙,稳稳地将瓶子伸过来。孩子的手心纤细,小得要用两只手才能彻底将水瓶握住,在递交的一刹那,矿泉水瓶竟然往下沉了一下,还差点倾撒。
阿尼亚的手很小,胳膊也很短,看上去好像还要穿尿不湿,她努力将脖子伸长,喝着瓶子里的水。
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温度当然很冰。
琴酒和伏特加的认知中,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对于阿尼亚来说,刚刚吃完油炸食品,现在又喝这么凉的水,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要是这两个人身边,有个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会大声阻止他们,将阿尼亚手里的水换成温水,可大概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在黑衣组织的杀手面前这么做的人。
伏特加和琴酒继续谈事。
阿尼亚捂着肚子,突然一阵不适。
身体好凉,肚子也好痛。
呜呜呜,她是不是要死掉了。
她努力将自己哄睡,但是肚子实在痛得受不了。
她开始咳嗽起来,刚刚喝下的冷水和还没有消化完的食物一起吐了出来。
伏特加灵敏地跳起来,看着他敏捷的姿势,完全看不出他是个胖子。
他看着脸色苍白的阿尼亚,傻眼地看向琴酒:“大哥,怎么办!?”
这个小麻烦精怎么了!这才刚带回来啊!?
琴酒看着被呕吐物覆盖的衣服,脸色不是一般的不好看,他面色阴沉,“还能怎么办。”
身边也没有照顾孩子的人,只能带去医院了。
他用弄脏的外套将阿尼亚像是卷心菜一样夹在了最中间,扛着她飞快赶去了医院,深怕自己的预言灵验。
半夜出现在医院的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固然诡异,急诊室的医生才不管你到底是谁,看到阿尼亚是这种情况,他对着两个男人破口大骂:“怎么现在才带过来,你们怎么做父母的?”
他突然想到面前的两个人都是男人,话语一转,“都给她吃什么了?”
“炸鸡和冰水。这也没什么啊,为什么会出事,难道是饭有毒吗?”
医生:“……”
这么不长心眼的家长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克制住了自己想要痛骂的心情,冷笑一声:“准备住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