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加点添妆吧。”
姜双鹭愕然,“还有什么添妆。去年你都送过了!”
姜鸾抿着嘴笑,附耳过去,悄声说,“上个月给二姊在京城置备了一座庄子,几百亩田产,地契早上送到景宜宫了。二姊回去应该就能看到。”
姜双鹭震惊了。
“不成不成,实在太贵重了。而且我实在不需要这些。四月我在京城,四月底便启程去辽东。我用不着京城的庄子。”
姜鸾坚持要给,“京城的地契你留着。你人在辽东过得好,京城的田产庄子就扔那儿无需管。如果你在辽东被人欺负了,带着你随行的人回来,京城里有地方住。”
姜双鹭觉得太贵重,心里不安,再三地推拒。姜鸾只抿着嘴笑,不肯松口,
“二姊只管收着。阿鸾现在手上有钱。”
姊妹两个边走边闲谈笑闹,长廊走到尽头,横次里穿过来一行人。
裴显在几个御前内侍的带领下,抄近路过来。
两边正好撞上了。
“找二兄说话说完了?”姜鸾停步问,“御前领了什么差事,出来就堵我?”
“确实有事找殿下。”裴显遥遥地停步,冲着姜鸾客气地颔首,“不过并非公务。还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姜鸾便走出几步,两人远远地站在长廊另一侧,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说话。
姜鸾拿眼风瞄他,“你要说什么,正经点说。二姊在面前盯着呢。”
裴显规规矩矩地站在她面前三步外,从袖里掏出一张精美请帖,双手奉上,果然极正经地和她说起一件事。
“恭贺殿下生辰。京城春日好事连连,家中侄女定在四月出嫁,还请殿下有空莅临寒舍喝一杯喜酒。”
姜鸾诧异地翻了翻大红请帖。出嫁的是原来是在京郊别院有过一面之缘的裴家小六娘。
“你家六娘和我同岁吧。”姜鸾想了一会儿,“记得是个守礼乖巧的小娘子。说给了哪家郎君?”
“新郎名叫崔泷。乃是崔中丞的侄儿。虽然是庶出,人品端良,勤奋上进,是可造之材。”
“崔泷?没听过。”姜鸾随手翻了翻请帖,看明了日期,把请帖交给随行的女官,随口问,“长得可好,可配得上你家小六娘?”
“殿下见过的。”裴显护送她往前行了几步,“崔泷,就是去年秋日宴上得了殿下青睐、召近身说话的崔家小郎。”
“竟是他。”提起秋日宴上的崔小郎,姜鸾依稀有些印象,“长得秀气,人害羞。记得他过了年才十七?”
“年纪是不大。但是已经可以定下的时候了。和我家六娘脾性也相合。”
裴显把姜鸾送到姜双鹭身侧,边走边说,“殿下和我家六娘一般年纪,圣人刚才相召,说殿下可以开始考虑驸马人选了。”
姜鸾听着听着,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怎么变成二兄相召了?刚才明明见你在殿外等着觐见。”
裴显笑而不答。
短短十来步距离并不远,姜鸾走出几步,有所察觉,往身侧瞟了眼,
“换新衣裳了?早晨见你穿的不是这套。你穿这身鸦青色的蜀锦料子好看。”
“谢殿下夸赞。“裴显平淡道,“值房里亲兵备好的衣裳罢了。”
把人护送到了姜双鹭身侧,并不多话,客气告辞。
姜双鹭瞧着裴显挺直如松的背影,露出诧异神色,直到人走远了,才轻声和姜鸾道,
“原本以为是我闻错了。没想到真是裴小舅身上佩了沉水香,那香气留得久,阿鸾你也喜欢的。裴小舅今天这身穿得也齐整。他不常用这么好的蜀中锦彩料子,裁制得也好,极衬托他。是不是等下要会客?”
许久不见姜鸾答话,姜双鹭侧头打量,却发现姜鸾的目光正盯着远去的挺拔背影。
姜鸾在瞧那道身影腰间挂着的松草纹香囊。
“稀罕事。裴中书身上带回香囊可不容易。”她瞧着瞧着,弯着眼笑起来,继续和二姊往前走,
“新衣裳是值房里亲兵备好了的,难不成香囊也是亲兵备的?我瞧着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