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长毛。
曲向向拿了手机一看,是移动发的,提醒她有新的套餐,有什么优惠之类的,她失望的把手机放下来,继续画向日葵。
陆续今天一天都要待在实验室里,明天也要待大半天,根本就没时间陪她。
曲向向画完了向日葵就往椅子上一瘫,脑袋开始放空。
足足有五分钟,她什么都没想,五分钟后就给她哥打电话,第一次无人接听,第二次接通了,不是她哥的声音。
是徐良,喝了酒,说话都大舌头了。
曲向向蹭地一下站起来,“良子,你跟我哥在一起?”
徐良在电话那头满口酒气的说,“嗯对……我们在喝酒,他失恋了。”
曲向向愣怔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徐良说,“两人谈不好了,只能分了各走各的,他把我叫出来喝的酒。”
曲向向坐回椅子上,“他伤心,要乱喝酒,你怎么也喝这么多?”
徐良轻笑,“我也失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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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日照时间短到让人往往都猝不及防,五六点的时候天就黑了。
曲向向赶过去的路上碰到交通事故,先是等交警疏通,又是绕圈,堵车,等她到那儿时,夜幕已经把这座城市完全包围。
她一进包厢,就有一股子浓烈的烟酒味扑了上来。
梁正跟徐良都喝大发了。
两人一个歪歪斜斜的躺在沙发上,嘴里胡乱的说着什么酒话,一个消沉的坐在地上抽烟,眼镜也不知道丢哪儿了。
曲向向被眼前的情形吓着了,“良子?”
地上的徐良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眯在一起,他近视度数很高,下意识这么看人,“向向,来了啊。”
曲向向被烟味呛的咳嗽,他随手就把烟给掐了,拽了拽沙发上的梁正,“阿正,向向过来了,你醒醒。”
梁正醒不了,他神志不清的满嘴酒话。
“高中的时候,你说我身边围绕的女孩子太多,没安全感,好,我就不交异性朋友,都不交,我说到做到,现在连班上的女生谁谁谁都不知道,你埋怨我太喜欢打篮球,没时间陪你,我他妈都快把篮球给戒了。”
他打了个酒嗝,“说什么你说的我都不听都不改,呵,你就觉得我不成熟,不管我做了多少,都还是不成熟……”
“我跟你说了无数次,让你不要把事情藏心里,要告诉我,每次吵架,我叫你把不痛快的地方说出来,对我有什么要求你说说看,你不说,现在跟我来一句你累了。”
“唐笑,你掰手指头数一数,只要是你提的,我哪一点没给你办到?你不说,我能知道?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我就是这样的人,不会猜啊……”
“行,真行,出国这种大事,你瞒了那么长时间,自己做好决定了再来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傻逼逼的想着拍了广告拿到钱寒假带你去旅行,你拿我当谁啊,我他妈谁都不是。”
“不管我说什么,你就要分,说你累了,你说我没成长,你摸着良心说,是我没成长,还是没长成你心里期望的那样,我还不到二十,你想我怎么着,我现在就只能这样,你不能再等一等吗,再等等我啊……”
“三年了,都三年了……”
梁正无意识的翻来覆去念叨着那个数字,那是他迄今为止谈过的最长的一段感情,打破了他的一系列记录,他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一条腿从沙发上甩了下来。
曲向向来不及去扶,就看到他滚了下来,她连忙跑过去蹲下来喊,“哥?”
梁正趴在地上,没反应。
包厢里的歌声一直在响着,《心如刀割》唱完了,轮到《那就这样吧》。
“不要哭了吗,该哭的人是我吧,你都坦白爱上了他,我有什么办法……”
“那就这样吧,再爱都曲终人散了,那就分手吧……”
这歌听的太难受了。
没过一会,曲向向就听到了模糊的哽咽声。
她怔怔的看着她哥,好一会才转头去看徐良,本来想让他帮忙把她哥弄到沙发上去,这一看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满脸都是泪水。
歌都是徐良点的,听起来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曲向向手忙脚乱的照顾着两个失恋的男孩子,其实她多数时候都很理性,极少数时候会感性的一塌糊涂。
就像现在。
她不知道怎么办,很慌。
陆续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过来的,他从实验室里出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捏着酸痛的后颈,“在干什么?作业都写完了吗?”
“我在南源广场西边的KTV里。”曲向向走出包厢,在走廊上说,“我哥跟良子都喝多了,他俩都在哭,良子跟他女朋友高中一直靠写信联系,那时候都好好的,不晓得大学一学期还没完怎么就分了……”
陆续听着她语无伦次的声音,眉头紧锁,嗓音却很低柔,“你就在那待着,我过去找你。”
话落,陆续挂了电话,大步流星的往楼梯口方向走。
后面传来周成的喊声,“小老弟,你穿着白大褂去哪啊?”
陆续的身形一顿,他脱了白大褂丢给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