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缓了缓神,往边上让开一步:“你先进来吧,我们仔细说说。”
“嗯。”
谢沉走进房间,反手把门关上。
宋皎抱着系统,在榻上坐下,谢沉没有在对面坐下,反倒在他的身边坐下了。
“情况基本和陈宿说的一样,他娘是云州猎户之女,姓陈。云州就是最先的那个土匪寨在的地方,你没去过,土匪们经常在附近山上打猎。他娘未婚生子,没有人不知道是谁的孩子,那个孩子也确实比我们大一些。”
“后来爷爷起义,土匪寨就搬去了凉州,当时二叔留下处理后续事宜,二叔启程来凉州的时候,陈娘子也带着孩子跟着走,走了没几天,她就自行离开了,去离凉州城很远的丰州定居。”
“丰州人确实也见过她,二叔曾经两次去过丰州,第一次是他们刚刚定居下来的时候,二叔去处理公务,因为时间久远,也查不到他当时的行踪了,不过和陈宿说的是对得上的;第二次是去年雪灾,二叔去救灾,他原本是负责调度的,但是他特意去陈宿家附近看了看,还让人去找过陈宿。”
“这些年二叔都很谨慎,就算是给陈宿家送钱,走的也是公账,说是孤儿寡母不容易,朝廷给发的钱。不过雪灾之后,陈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二叔才有点急了,稍微露了点马脚。”
“那……”宋皎道,“二叔是真的,在和二婶成亲之前,就有了一个姑娘,还有了一个儿子。”
谢沉点了点头:“是。”
“他怎么能……”宋皎被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他怎么能……他明明都有一个妻子了,为什么还要娶二婶?他……”
“二婶就算娘家败落了,但也是官宦家庭、书香门第,哪里是一个猎户女儿能……”
“混蛋!”宋皎气得使劲拍了一下谢沉的大腿。
谢沉:“嗷!”
“十五年,二婶被他骗了十五年!那个姑娘也被他连累了十五年!”
宋皎还要拍他,然后就被谢沉握住了手。
谢沉道:“不过陈宿也没有那么干净。”
“什么?”
“他被人打的那件事情,他说是二叔派人来教训他,其实不是。”
“那……”
“是他自己。”谢沉道,“我当时不是用脚绊倒了一个混混,还用独轮车撞倒了两个吗?”
“嗯。”宋皎对上他的目光,很配合地加了一句,“沉哥,你真厉害。”
谢沉满意了,才肯继续说:“那三个人我让他们带回来了,审问了一下,很快就招了。是一个小孩拿了钱来找他们,让他们办事的,他们拿了钱就办事。”
“那个小孩呢?”
“也找到了,那小孩的描述,和陈宿基本都对得上。最好笑的是,陈宿是在二王府附近找的这个孩子。”
“他自己用了一招苦肉计,在‘临终之际’,就势把自己的身世告诉我,然后……”宋皎顿了顿,“想通过我,见到谢爷爷。”
“应该是。”谢沉翘起狼尾巴,“幸好我有先见之明,让你不要答应他任何事情。”
“嗯。”宋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叹了口气,“他可能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想出这一招的,毕竟他受的伤是真的。”
谢沉没有说话。
宋皎连忙又道:“有沉哥提醒,我当然也不会被他利用。”
谢沉正色道:“原本就是二叔惹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掺和他和陈宿的事情,他们两个简直一模一样,就是亲生父子。”
“那二婶呢?”
“你不是已经认二婶做干娘了吗?”谢沉想了想,“如果二婶知道这件事情后,执意和二叔和离,爷爷那边不会亏待她的,我娘也不会,她要是想做我娘的干妹妹,应该可以留下来,以后我们给她养老。”
宋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沉哥你没白吃二婶的点心噢。”
谢沉抿了抿唇角:“主要是二叔这件事情确实做错了,大错特错。男人,就应该有担当,怎么能脚踩两条船?”
“那现在,我们得先把这件事瞒住,不让二婶知道。二叔肯定不会希望这件事情暴露,他不会说的,陈宿也答应了我,会把这件事情缓一缓的。”宋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念念有词,“保佑二婶健康,保佑小宝宝健康。”
他念了三遍,睁开眼睛:“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先让谢爷爷知道,要是再出什么事情,我们两个肯定应付不来,还是要告诉谢爷爷。”
“嗯。”
事不宜迟,两个人当即下了榻,披上外裳,招来侍从问了一句,知道陛下就在宫里之后,准备一起过去。
谢老当家舍不得让两个孙子离他太远,小东宫和皇帝寝宫离得很近,就隔着一条宫道。
两个人过去时,却看见皇帝寝宫殿门紧闭,窗户也不开一个,谢老当家身边最亲近的侍卫范开就站在门外,守着门口,见他们来了,也不像往常一样让开。
范开道:“两位殿下,不太巧,刚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