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无奈拨通了房东太太的电话。 然而不巧的是,电话那头老妇人抱歉地告知陆凡,自己随老年团出去旅游了,大概要两天后才能回来。 挂断电话,陆凡这才发现手机上还有几个号码相同的未接来电。先前自己坐动车的时候手机信号不好,一个也没接到。 想来是派送这封包裹的快递员打来的。 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把包裹直接放在自己门口……新手吗? 张大川在一旁把陆凡的电话内容听得真切,他拍了拍陆凡的肩膀,干脆地招呼他去自己家住。 虽然陆凡寻找日记本心切,但房东新换的房门,总不能像黄毛似的一脚给他踹开。找开锁师傅又费事费钱,只要日记本真的在屋里,总不至于长翅膀飞了。 陆凡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张大川的提案。 将新到的快递塞进行李箱,两人吭哧瘪肚地重新下了楼,由张大川带路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两人的住所其实离得不远,但陆凡以前很少去胖子的家。 张大川是南城本地人,住的是自建的四层楼房。 家里人丁兴旺,父母、哥嫂、爷爷奶奶都住在一起。而他们家隔壁,还有他前两天过世的大爷一家。 陆凡作为一个社恐,对这种热闹场面向来敬而远之,那种拘束感令他浑身不自在。 但这些天张大川陪着他跑前跑后,甚至经历了两次穿越,他实在不好拒绝胖子的盛情。 左右只是住两天,尴尬就尴尬吧……陆凡硬着头皮跟在胖子身后想到。 两人走了大约十来分钟,马路两旁成排的高楼逐渐变成了低矮平房,张大川的家到了。 陆凡眼前出现了两栋连立的四层楼房,外墙铺着白色瓷砖,一楼是双开的钢化门。在一众平房中十分突出。 他拘谨地拖着行李箱跟在张大川身后进了屋内。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闹场面,一楼的大厅里空无一人。 “你家人呢?” 陆凡不免好奇地问道。 “哦,我哥带他们出去旅游了。”张大川无奈地耸了耸肩,向陆凡说明了情况。 原来前些日子他大爷过世,哥嫂担心爷爷奶奶和父亲哀思过度,大爷的头七过后,索性带着全家来了趟出国旅游。 陆凡闻言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再次升起对胖子的感激之情。 前些日子,张大川没有跟家人出去旅游,反而义无反顾地陪着自己东奔西走,甚至是穿越。 然而张大川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他随口向陆凡介绍着自家的房间分布。 一楼客厅旁的房间是爷爷奶奶的卧室。老人家虽然还腿脚利索,但走楼梯终究是有些风险。 而二楼属于张大川,作为家里最受宠的小儿子,他当仁不让地占据了这个风水宝地——下楼方便,阳光也充足。 考虑到胖子岁数不小,父母把整层楼都留了出来。就是为了让他有个自己的婚房。 他的哥嫂则不幸的分到了顶楼的位置。房屋没有隔热板,夏天若是不开空调就如同蒸炉一般。 张大川甚至怀疑他哥张大山就是为了避暑才带全家出去玩的。 他一边调侃着自己的亲哥,一边领着陆凡上了二楼。 二楼是三室一厅的布局,装潢比较偏西式:白色瓷砖铺就的地面,落地窗、简约的沙发、桌椅。 张大川打开左手边空置的一间房门,进屋检查打扫了一番,又从自己住的主卧搬来一张空调毯……将一切布置好,这才让陆凡把行李拖进来。 陆凡有些不好意思,在出租屋时,胖子只能和自己挤一张床。即使回到了北江市的家中,他也只能别扭地睡在自己的小床上…… 这待遇差距有点大。 不过他也没有矫情,朝胖子道了声谢,利索地把行李箱拖进了房间内。 屋内橱柜桌椅一应俱全,胖子甚至把自己闲置的笔记本电脑也搬了过来,一副接待外宾的阵势。 两人坐在松软的大床上喘着粗气,先前拎着行李箱上下楼,又走了这么一路,可算把他俩累着了。 歇了一会,陆凡这才有空关心起先前收到的那封快递。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人寄的,但看寄件单的内容一切正常,似乎并不是那个神秘寄件人的手笔。 陆凡打开行李箱把那封快递拿了出来,又朝张大川借了剪子,熟练地划开了包裹。 卧室里两个脑袋好奇地朝包裹内张望。 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棕红色的,约十厘米长的多功能瑞士军刀,军刀上还夹了一张细长的纸条。 看到瑞士军刀边缘的锈迹,陆凡眯起了眼睛,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将纸条取出,上面赫然印着一行字: 北江市第三高中高一六班! 看着这令人眼熟的样式,两人同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难道这封快递还是先前那个神秘人寄出的,只是换了种方式? 甚至都不用陆凡告知,张大川已经猜到纸条上写的就是他高中的学校班级。 事实确实如此。 两人相视一眼,陆凡咬了咬牙,拿起那把瑞士军刀仔细端详。 军刀功能齐全,小启瓶器、小剪刀、小螺丝刀等等全都包含在这小小的十厘米长的刀把里。 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何时见过这么一把军刀——就如同先前自己不记得橡皮擦和方框眼镜一般。 难道这把军刀里也藏着自己遗忘的记忆? 自己这到底是忘了多少事,这个脑子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陆凡自嘲地摇了摇头。 张大川的关注点则不同。他拿起快递包裹仔细端详着上面的信息,敏锐地发现了一丝突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