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吗?”
容芊妤最近神色萎靡,毫无生气。
“这大周□□我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何况夏清哥哥给了信,明日子时要在宣武门等我的,后日他们便要启程回国了。”
“娘娘,殿下!你什么时候昏了头了,您不是说要为了容国百姓也要在此有个一席之地吗,怎么朝夕之间就更改至此啊!您这一走了之,大周如何自处,容国如何交代,到时又是生灵涂炭啊!”
容盼苦口婆心地劝着,自然是不希望她出什么事,可容芊妤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活的这样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人不人鬼不鬼,还要指望什么。
“盼儿,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关,他们既然不顾及我的处境,我又何必为了他们把自己困在这暗无天日的皇城内。”
“奴婢知道公主殿下受了委屈,殿下一直做小伏低不计较,可就是有贱人欺人太甚,可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啊。”
“既然夏清哥哥说从此不追求功名利禄,那我便相信他依一次,就算不成,万箭穿心也是死得其所。”
“那容国的百姓怎么办?”容盼问。
“我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的死活吗,你是我带入宫的,我走了你定会受到牵连,你去找薛大人,他肯定会帮忙的。”
“当真要如此了吗?”
容芊妤有气无力,像是被抽走了一半阳气,“无论怎样都是我的命数。”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的话,“娘娘,该喝药了。”
容芊妤:“谁!?”
“是……芳嬷嬷,奴婢去开门……”
这芳嬷嬷又是符桦安排来送坐胎药的,一连喝了一个月,现在闻到草药味道就恶心。
芳嬷嬷像是拿了尚方宝剑,进门就好一通指桑骂槐,“这是怎么了,为何大门紧闭啊,可别让太子殿下担心啊,娘娘该喝坐胎药了。”
“多谢嬷嬷,我喂娘娘喝吧。”
容盼想把她赶快去请出去,拿过药汤一转身被他看见容芊妤翻出来的好些衣服首饰,“这怎么这么乱啊,娘娘这是在……收拾行李?”
容芊妤拿来药碗一饮而尽,“喝完了,你退下吧。”
待她走后,她扣着嗓子想把药吐出来,气得发抖没力气站不稳,难受哭到头晕呕吐。
容盼看着实在心疼,“公主,公主!”她身子本来就弱,从小没少吃药,只是这样一日三次地硬灌,是个身体强健的夜受不了。
容芊妤跌坐在地上一点太子妃的贵气都没有了,泪如雨下,绝望是那么的清晰透彻,从小从未受过这样都折磨和冷遇。尽管赖和亲前她也想过,异国他乡日子不好过,可也不曾想事这样的侮辱。
哭到最后,眼里已经没有了泪,声音也哑了,容盼抱着她安慰才勉强好了些。
“一个两个的怀孕得宠,我做小伏低我不计较,可她们呢,她们怀孕生子与我何干?我为何要喝这些药,谁又想过我的感受?他不喜欢我,又不肯同房,又与我何干,怎么我就要沦为阖宫的笑柄吗?我跪在地上,念了一个多月的女训女则,他就为了给崔氏出气,这般辱没于我。我为了容国百姓想与他交好,可他呢?片刻的闲话都能让他记恨我,这种人,与他举案齐眉做什么?”
婚姻既是利刃也似烈酒,刀刀入心,口口昏厥,人心难测,世情如霜。她和符桦永远无法和解,伤害,痛苦,这一切都无法拟补,更加重了她想逃离的决心。
“奴婢知道公主委屈,公主心里难受,奴婢都懂的……”
她抓住容盼哭诉,像是抓着一颗救命稻草,只求她能懂她。容盼也是才得知这一个多月的恩宠,原来以为她只是嫌苦不爱喝,不曾想符桦会如此阴险记恨她。
“盼儿,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是最明白我的吧,你就纵我这一回吧,这样压抑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若是往后几十年都要这样过,我不如现在死了算了,不用受他们这般侮辱,也能落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