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没停依然在骂,这些话让在场众人无不汗颜。虽说皇后这次有些过火,可向来都是极其宽待下人的,是是非非都在人心,容芊妤丝毫不在意她怎么骂。
骂便骂了,对她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何况若是三言两语她就开始动摇,这皇后之位还是趁早让位得好。
可安茉如是个初来乍到的,她一则是受不了这血肉模糊的场面,二则她也听不得这么多污言秽语,她想不明白容芊妤为何不生气。
她再次开口替这宫女求情,“娘娘停手吧,她真的要被打死了。”
容芊妤吹着午后秋日的轻风,闭目养神,淡淡道:“这是太后的意思,告密者杀,是她胆大妄为就该死。不过本宫给过她机会了,她不肯说,也只能委屈安才人连坐了,实在抱歉。”
打了好一会,两个小太监也气喘吁吁了,“娘娘,她晕了。”
“多少杖了?”容芊妤问。
小太监答:“还有五十二杖。”
“找盆凉水,把她浇醒接着打。”
“是。”
这宫女奄奄一息,还有些力气,依然对她破口大骂,“毒妇,你活该一辈子没男人碰,毒妇!打死我你也休想窥探!”
容芊妤不顾众人的阻拦,走近蹲下身子,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和她说话,“你家主子的好计策,以后托梦告诉她,我与她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且让她等着吧。”
这宫女突然狂笑不止,笑得十分放肆,他忍着下身的疼痛,紧咬着牙,嘴角抽搐。“哈哈哈哈哈你个毒妇!贱人……”
他的笑声如同午夜的狂风,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癫狂,让人不寒而栗。
“比起你家主子,本宫是班门弄斧,”容芊妤轻拍她的背,起身回到原位,“接着打!”
又打了三十多下,这宫女已经彻底没了声。
“娘娘,她断气了。”
容芊妤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找个草席子,丢出去。”
安茉如的脸色一瞬间变成灰色,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死人,整个人瑟瑟发抖,还是见到这么血肉模糊的惨死。
但容芊妤已经见怪不怪了,逼宫那日,她就是踏着尸山血海回来的。
“等等,她身上可有什么首饰器物?”
小太监答:“有一只玉镯。”
“拿下来。”容盼吧镯子交给容芊妤,她看了一会,又命容盼保存好。
“今日的事情也解决了,再让本宫听到有人以讹传讹,今日就是下场!”说完这一通,她又恢复了那个和颜悦色的中宫皇后,“安才人受惊了,本宫就先回去了。”
安茉如吓得脸色惨白,被旁边人搀扶着才勉强站定给她行了礼,“恭送娘娘。”
回宫路上容芊妤也心有余悸,薛霁看出了她有些惴惴不安,“娘娘未免做的有些狠绝了。”
“一箭三雕的好计策,她死的也不冤!”虽然害怕,可此事也必须严惩,崔如眉是把她架住了,怎么做都是惹人嫌话的。
“臣是担心会不会锋芒太盛了?”
虽然也有些后怕,可她并不后悔,她和崔如眉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就开始了。
她本不想和她争,她非要赶尽杀绝,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太后的意思,并非我与她过不去,宫中近来若有流传,还望薛大人费心了。”
“是,臣恭送娘娘。”
慈安殿内,符陶已经几日没回府了,一直缠着白洢,也哭过闹过几次,无论如何也不想和亲。
“母后,皇兄那边是什么意思,我不嫁……”
白洢心疼,可也着实被她吵得烦,其次她也做不了主,只能无奈安慰着。“不会的不会的,母后就是让你出家也不会去和亲的,大不了就说你已经出家,难不成还要娶尼姑吗?”
孙姑姑进屋回话,“太后娘娘,皇后今日处死了一名宫女。”
这事已经满宫皆知了,皇后娘娘打死了一个宫女,把安才人吓得一病不起。
“因为和亲的事?该死,都是一向太宽纵他们,这才让他们无法无天。”
“皇后娘娘说,最近病了就不来太后处请安了。”
白洢颔首,她并不想管这件事,况且容芊妤做得也没错,后宫皇后做主,完全不用向她禀报的。
“皇后呈上来一只玉镯,是那宫女手上摘下来的,说务必请太后看看。”说着便把那只玉镯递了过来。
符陶哭丧着脸接过镯子,“这镯子如此清透,真是一个二等宫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