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那个时候和他私奔会是什么情形呢,她不知道更不敢想,温夏清的为人,她已经不想再赌一次了。
“那你还喜欢他吗?”符陶听她讲故事,勉强冷静下来。
容芊妤摇头,私奔的代价是很大的,温夏清不是一个豁得出去的人,有些人或许值得,有些人是不堪托付的。
“但是我当时的的确确是喜欢过他的,”她又补充道,“他是个很好的人,有才华也孝顺,只是我们有缘无份罢了。”
曾经喜欢就是喜欢,她不会因为现在分开就诋毁对方,她向来是拎得清的,有些人都是一时的,既然是无疾而终,当年也是真真正正彼此喜欢,何必因为做不成夫妻就相互憎恶。
“你怨他吗?”符陶问。
“没什么可怨的,没能走到一起是运气不济,但他已经又了更适合他的人,可以陪他走到最后,一别两宽而已,不是仇敌。”
容芊妤也曾经问过自己,还恨不恨温夏清,或许是恨过,但是更多的也只是觉得没有缘分罢了。不过既然已经有良人在旁,也没必要计较那许多。
“嫂嫂难道就甘愿在这宫中吗,嫂嫂过得舒心吗?”
这话再次刺痛了容芊妤的心,舒心,何来舒心?
她嫁来大周两年,被陷害过,禁过足,被欺辱,可还是要扮演好一个太子妃,一个皇后的身份。
她一直坚持着,做不成夫妻就做君臣,所以逐渐开始不在意符桦的想法。
她确实活地不舒心,可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幸,就觉得全世界都该跟她一起不幸。
她还是想劝符陶。
“陶儿,我遇人不淑,按理说我没资格和你说这些。但是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如此不幸的,你父皇母后的感情不就很好吗?如果今日崔氏做皇后,她与你皇兄也会伉俪情深的。”
符陶若有所思,拿起桌子上刚刚打翻的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我不想与其他女子同享,嫂嫂你不在意是因为你不爱我皇兄,至于母后,她爱父皇,可她先是皇后。应该没有一个女子能接受,一个自己喜爱的男子与其他女子生儿育女,巫山云雨吧。”
闻言容芊妤有些恍惚,这话正是一年前薛霁跟她说的,那时候她还觉得是危言耸听。不想自己一直琢磨不透的阻碍,被这个小姑娘轻易看透,她真的已经无法劝她了。
“你真的长大了,你思虑的已经很详尽了,我来劝你也是多余。”
“这有封信请嫂嫂想办法给心维。”符陶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容芊妤。
“你已经有打算了?”容芊妤问。
符陶颔首,“一点点想法而言。”
容芊妤大约猜出来她的心思,十分担心,就怕她是一时冲动做的决定,没计较后果。“你不能做傻事啊,我与太后都希望你幸福,都是不同意你嫁过去的,可不希望你是以这种方式。”
她对黄诵了解不多,但凭借当年她的经验,一宅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怕黄诵也是个不堪托付的,怕这私奔的名声流传出去,符陶恐怕这辈子抬不起头来。
可符陶却不以为意,她长大了,明白容芊妤是为她好,还宽慰道:“嫂嫂你又错了,如果心维能来,他不在意我也不在意,我又何须在意不相关的旁人的想法。”
听她这么说,容芊妤放心多了,“这信我给你送到,我不会同你皇兄说的,全当我不知情,至于他能不能来,我觉得你得想清楚后果。”
“多谢嫂嫂。”
“你身边的人,可是都信得过的吗?”
“这是自然。”
临走前她又特意叮嘱,就怕出些岔子,“我没什么要劝的了,你自己多小心。”
此事若有闪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是她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