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离开了。
待他离开没一会,小厮轻敲黄蕴的房门,“老爷,公子出门了。”
黄诵为此事这几日一直睡在离后门更近的偏房,他衣服也没脱,听见有人敲门立刻坐了起来,“跟上他别跟丢了,别被发现。”
“是。”
时间推移,深秋的夜更加严寒,符陶收拾了自己的一些首饰,一直等在大门外,可迟迟不见黄诵的影子。
她自知黄诵不会负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被截胡,她死了不要紧,连累黄诵就不好了。
又等了半刻钟,她实在疲乏,荒郊野岭她也有些害怕,独自一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靠着柱子呆呆地盼。
霎那间,不远处火光通明,禁卫军服饰的人迅速围抄了院子,她吓得不知所措,清醒过来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符桦牵着崔如眉,从簇拥得人群中走来,“陶儿在等什么人呢?”
“皇兄!?”
听到这个声音,她感到一阵强烈的迷茫,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眩晕感接踵而立,她知道她是失败了,彻底失败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了。
“殿下是在等黄公子吗?”崔如眉的肚子有些隆起,虽然还是纤细,可能看出来是有身子的人了。
“你也来了?”她正眼也没瞧她。
符桦望向四周,又意味深长的问道:“陶儿这是要……私奔吗?”
崔如眉开口道:“黄公子此刻恐怕在准备大婚前的仪式呢,怎么可能来赴殿下的约。”
言语中尽是挑衅。
“皇嫂呢,皇后呢!怎么是你!!”
“皇后娘娘不是病了吗?怎么会来管公主的事。”崔如眉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偏偏符桦还十分喜欢,就任凭她这样放肆。“多亏了殿下手下宫人得力,这才能告知陛下防患于未然。”
“你个贱人,定是你串通的!定是你安排了人!”她指着崔如眉痛骂着,声嘶力竭,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衣服上。
“黄公子人品贵重,岂能做这私奔的事情,陶儿你真是长大了,都敢私奔了。”
这话来也是皇宫内院的丑事,其实他根本用不着这么声势浩大,不过是作秀一般,杀鸡儆猴而已。
他想把事情闹大,尽然已经失败,符陶也不想估计什么面子了。
“你就是要把我逼死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妹妹,我本就不该去和亲,你随便去找个理由拒绝,再不济周旋几日也就是了。他们夏国也同受骞北牵制,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把此事搅黄,什么和亲迫不得已,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这样声嘶力竭撕开符桦的威严,只会加深兄妹的裂痕,她的哭喊犹如狂风骤雨,撕扯着在场除了那两人以外每个人的心,疼痛、愤怒、悲伤,无力。
本来就是兄妹间的事情,这崔如眉偏要耀武扬威横插一脚,才能彰显她才是女主人的意思。
“殿下怎么能这么说陛下呢,您是他的亲妹妹,陛下定是舍不得的啊。”
符陶已经没了好性子,本来就讨厌她,现在看见她这副嘴脸更加厌恶,“与你有何关系,别仗着自己怀孕就狗仗人势,母子一体,你这么歹毒,生出来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份控诉无疑换来了符桦一记响亮的巴掌,这是符桦第一次打她,还是为了维护这个女人。
符陶眼睛红肿,眼泪滑落,不可置信,“你打我?母后都没打过我,你打我?”
她歇斯底里把长久以来的委屈全部说了个遍,事情败露,她已经没了任何顾及,“你是我的亲哥哥,你三妻四妾宠妾灭妻,你高高在上,为何就要拆散我的姻缘!!”
“参见长公主殿下。”黄蕴穿着官服走出人群,符陶即刻不哭不闹了。
“黄蕴……”
她没想到是这样的局面,自信的计划周密瞬间崩溃,一时疏忽,被他们钻了空子,也害了黄诵,现在心里只有自责和后悔。
这些荣华富贵,她宁愿从未体会,也不会成为现在被威胁的软肋。
“好啊,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就等我们落网,好瓮中捉鳖,为什么就是见不得我好,为什么!!!”
她踉跄站不稳,索性坐在地上痛哭不止,声音凄惨,低声颤抖,哭得撕心裂肺。
黄蕴是个老狐狸,杀人诛心管会拿捏,“犬子愚笨,实乃配不上公主万千之躯,您的恩宠太过犬子承担不起正在家养病,不日便会成家大婚,请公主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