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年也是这个样子,被几名侍卫拉走也不忘谏言,“陛下不能此时增加赋税啊!,动摇国本,不成啊!”
他确实是真心的为国家着想。
“魏叔宜殿前失仪,养好之前不必来上朝了,谁若再说减免赋税的事情,都革职在家不必来了!退朝!”
今日朝堂上不欢而散,魏叔宜被轿子从偏门抬回了府,整条街都知道了他殿前失仪被斥责回家。
此事闹得轰轰烈烈,前朝后宫紧密相连,容芊妤对此事也略有耳闻了。
前朝的事情她不便多问,不过也觉得不应该如此着急,这个时候增赋税,怎么说都不是个好时机。
不过此事轮不着她管,百无聊赖喝着茶,近日入冬了,她身体愈发乏了。
火龙热气还不多,到午后总是发冷,闭门不出懒得见人。
容盼进屋通传,带了一身的寒气,“娘娘,魏老夫人来了。”
太阳偏斜,阳光照进屋子才勉强抵消了寒凉。
放下茶杯问道:“魏夫人,我与她不曾有交集,她何事要来找我?”
容盼答似乎是为了前几日大人撞柱重伤的事情来的,“陛下要增加赋税,朝臣们多半不同意。”
容芊妤躲也躲不过,无奈道:“这个时候加赋税,这怎么行,他想一出是一出,不过这我也做不了主啊?”
她放下茶杯,拿出了汤婆子,懒洋洋地吩咐:“叫夫人进来吧。”
魏叔宜的妻子是个样貌和蔼的老妇人,五十多岁的样子,虽然老态,但精神很好。
她穿了一身素色常服,只戴了几支素钗,进屋便下跪行礼,“民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渊清,给夫人斟茶。”
容芊妤坐在椅子上,笑脸相迎款待她,“本宫久居□□,近来身体不适,不知夫人前来所为何事?”
此事路人皆知,自家丈夫被停职在家,又殿前失仪,这才是棘手要处理的事情。
她样子拘束,一点高官之妻的样子都没有,“前几日……朝堂上,我家老头子冲撞了陛下,至今在家卧病在床。”
这事容芊妤管不了,也不想管,对方说什么都被她含糊过去,“朝堂的事情本宫实在不知,不妨本宫给大人送些补品?”
见她不答,魏夫人有些着急。
“夫人喝茶!”渊清端来茶,打断了她刚刚的思绪。
容芊妤顾左右而言他,只是安抚老臣,并没给出态度,“陛下年轻冲动,做事难免有顾及不到的时候,请大人夫人千万别记恨。”
知她不接招,魏老夫人又哭喊上,向她诉苦:“我家老爷在朝三十年,一颗衷心日月可鉴,绝没有私心啊娘娘!大周眼下的情形,怎好增加苛捐杂税啊,休养生息才是应该的,这让老百姓怎么过啊!”
她说的有真有假,不过一片丹心是真的,她的脾气和她家老爷一样,说到动情之处就也激动起来。
站起身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吓得容芊妤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夫人快起!”容芊妤命容盼渊清去扶她,可她认死理,没个说法今日说什么都不会起身的。
把人架住骑虎难下,容芊妤也不好拒绝。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娘娘您是陛下的枕边人,请您一定要劝劝陛下啊!不能让这些老臣寒心啊!今年年初京城疫病,紧跟着宫变,秋日收成也不好,这个时候不能再如此行事啊娘娘!”
瞧她这个样子,容芊妤实在头疼得很,这样躲着不见人,还能被牵扯其中。
有心无力的事情,她起身亲自扶她才肯起来,“本宫知晓了,本宫会跟陛下说说的,夫人快快请起!”
魏夫人得了便宜又卖乖,“娘娘,不是我老婆子倚老卖老,实在这荒年不顺,我家老头子痛心疾首啊,娘娘一定要为天下百姓去跟陛下说一说啊!”
“夫人放心吧,本宫一定尽力!”
魏夫人收敛锋芒,规矩行了个礼,“那民妇就回去了,多谢娘娘!”出门时还不忘回身道谢。
应付完此人,也不乏了。
“陛下如今在哪?”
“在皇极殿,”容盼道,“娘娘要不要跟静妃娘娘说说?”
她思虑片刻摇了摇头,“姝儿最近不太好,还是别去跟她说了,陛下怎么突然想要增加赋税了?”
容盼解释说是为了联合夏国制衡骞北,加之国库空虚,没有军饷招兵买马,只能多加赋税。
此事的确棘手,现在容芊妤不想管也只能管了,“他没问过黄大人和太后的意思嘛?”
不过如今这个情形,黄蕴怎么会管呢,至于太后,一直在照顾符陶,都无暇顾及。
一个个都无暇顾及,一个个都不说话,那老妇既然不畏生死一心仗义直言,为何不去面圣偏要与她周旋?
如今已经入冬了,这个时候老百姓怎么能拿得出钱?符桦自己作死不要紧,可不能妨碍她的安危。
“更衣,去皇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