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哪儿的呀?”奶奶问。 “我们是老乡,”长青替思斯答,“她是屯河中学的。” 长青的妈妈有些惊奇,道:“以前长青爸爸在屯河的小虎镇工作过。” “我家在小虎镇的小虎屯。”思斯说。 “你是不是有个姑姑叫常立梅?”林雪原佯作淡定地问。 “是啊,你们认识?”思斯讶然——怎么净是些巧事儿。 林雪原解释:“我那时跟你姑姑打过交道,你姑姑名气不小,是你们村的村花。你们长得很像。” 长青的妈妈和奶奶听了,不由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林雪原。 林雪原迎着长青奶奶的目光摇了摇头又使了个眼色。 奶奶瞬间领会了林雪原的意思。她轻轻先开白色骨瓷杯盖,一脸慈祥地招呼思斯道:“思斯啊,来坐奶奶身边。”思斯受宠若惊,长青的奶奶让她想起了她的姥姥。她连忙坐到奶奶旁边,奶奶慈爱地拉着她的手问:“家里几口人?” “我妈妈去世了,现在家里只有我和爸爸。我爸爸在工地上带几个老乡干活。” 奶奶嗯了一声,问:“今年多大了?” 长青唯恐思斯不开心,连忙说:“比我大两岁,属兔的。” “是的,今年32了。”思斯说。 “是哪天的生日啊?” “8月21号的。” “哪个时辰出生的?奶奶给你合个八字。”思斯听了也不觉反感,她的姥姥也爱合八字,在她小时候总是念叨,我们思斯是上等的八字。 “我是早上7点的生辰。”思斯答。 “辰时是好时候啊,”奶奶点头微笑,若有所思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在心里算着啥,沉默了几分钟,她啜了口茶,自嘲道:“老喽,不多嘴了,吃饭吧。” 保姆一道道地把菜端上来。 “尝尝这个,”奶奶不停招呼思斯,慈爱地看着她吃。 “谢谢奶奶,您也吃。”思斯感动不已。 长青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喜悦。父母总忙于工作,是奶奶亲手把他带大,他最在意的,便是奶奶对思斯的态度。 保姆上完全部菜品之后端上来压轴的乌鱼蛋汤。 奶奶示意保姆往思斯的汤碗里舀了两勺,然后让保姆给她盛了一勺。她捏着瓷白小勺喝了一小口,闭着嘴巴轻轻地吞咽,却突然皱着眉捂住了心口。 林雪原一看,站起来去扶住奶奶,神色焦急,失声道:“妈!妈!你怎么了?” 奶奶的手颤巍巍的,哆嗦着道:“药,药,药。” 保姆转身从身边的橱柜里拿了一盒速效救心丸,抠下来一粒喂到奶奶嘴里,奶奶吞下后看上去好了很多,林雪原便喊长青跟他一起扶奶奶去卧室。 思斯轻手轻脚地跟在长青身后,听到长青的妈妈说“奶奶不喜陌生人进她的房间。”只好在门口等着。 过了几分钟,长青和他爸爸一起出来了。 “奶奶怎么样?”思斯问。 “没事。躺下休息一会儿就好。”长青说。 话虽这样说,几个人回餐桌之后,却只是潦草吃了几口,便不再有兴致。 “青青,待会你送思斯回家之后,带奶奶去医院检查一下。”林雪原放下筷子吩咐长青。 长青也有些担心奶奶的身体,向思斯询问道:“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坐地铁回去也很方便,还是抓紧带奶奶去医院吧。”思斯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我送你到地铁口,你没来过,不知道路。” “青少,外边下雨了。”保姆霞姐递过来一把茶色的伞。 出了房门,空中飘荡着雨丝,朦朦胧胧地笼罩着庭院,长青撑起大伞,快步追上走在他前面的思斯,揽住了她的肩。 两个人撑着一把伞走到了小区门口,思斯停下来跟跟长青说:“你回去吧。” 长青望着思斯雅致甜美的面庞,只觉这绵绵雨丝无边无际却道不尽他俩的情意绵绵,他温柔地扬起嘴角:“我送你到地铁口。”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不用了,”思斯开起玩笑,“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嘛。” 可是长青坚持。 长青和思斯出门后,长青的父母一起去了奶奶的卧室。奶奶早已靠着床头坐着了,她压根就没事,刚才纯粹是演给长青看的。她问林雪原:“我看思斯这孩子挺讨喜的,你怎么不同意,怎么回事儿,给我说清楚。” “思斯她姑姑,以前我跟她有些接触,她,”林雪原吞吞吐吐的,“她追过我一段时间。如果青青跟她成了,以后见面太尴尬了,我也怕芮芮误会。” 孟芮芮掩嘴笑出声:“误会啥,误会是你的私生女吗?” 林雪原一惊,差点被口水噎到,跟奶奶说:“妈,你看她多会联想,我就怕她这样。再说了,我还是想让青青还是找个家世相当知根知底的,这样生活和工作都会顺利很多。” 奶奶探究的目光打量林雪原半晌:“这事还是你做主。既然你不同意,我就配合你继续演。” 长青送完思斯回到家中,父母和奶奶都在沙发上坐着,是开家庭会议的架势。 “奶奶,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你坐下。”奶奶摆了摆手示意。 长青心中咯噔一声,他有些忐忑地坐下来,只听林雪原开口:“青青,奶奶这几年心脏都没问题,今天思斯一来,就出问题了。奶奶把思斯的八字给钟大师发了过去,大师说,思斯的八字和奶奶相克,并且找不到破解之法。” “她一走,我确实就好了。”奶奶附和。 长青不敢置信,震惊地合不上嘴,愣了足足一分钟,他才能反驳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整这套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