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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鱼 澄礼 2322 字 11个月前

不着急收,直到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她才和小组长说了一声,让他们把自己组的作业收上来。

“课代表,我们组的作业。”

小组长把作业递给她,温逾雨停下不断重复默写的手,接过作业,“齐了没?”

“还没,谈屿辞没交,他睡着了。”小组长道,“课代表,你帮我找他要一下。等下音乐课,我还要上厕所,再等他我没时间上厕所了。”

温逾雨下意识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是小组长匆匆离去,只有一句“谢谢”捎在空中。

谈屿辞睁眼时,教室一片安静,窗外的雨也没下了,有几点难得的阳光透过乌云,折射进教室里,落在他的脸上。

是清透的,朦胧的,可他的眼眸又是懒散的、困倦的。

温逾雨是在这里站着等他醒的,她有足够合适的理由,要收他的作业。

她应该是冷静的,公事公办的。

可是他醒的那一瞬间,她又觉得慌张,不敢和他对视,错开眼眸,尽可能清晰地说出口。

“你的作业还没给我。”

谈屿辞昨天一宿没有怎么睡好,白天补觉三番两次被叫醒,但是他没有明显的起床气,睡醒后,只耷拉着眼眸,无声地缓了好几秒,才问。

“你收什么?”声音很懒。

“作业。”温逾雨以为他没听到她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顿了顿,好像被她逗乐,声音忽得低下来笑,人也有点精神了,“我是问什么作业?”

“语文……”温逾雨耳根不自觉发热,意识到自己犯了蠢,声音呐呐。

好在他没再说什么,只从空旷的桌面上,找到没写几个字的语文试卷,随手签上自己的名字。

谈屿辞。

苍劲有力、力透纸背的三个大字。

极为好看,龙飞凤舞,应该是练过硬笔。

温逾雨看着他好看的手指放了笔,下意识跟着念,“谈屿辞,你……”试卷没写完。

但对上他望过来的眼眸,想说的话悄无声息地咽进嗓子里。

他应该还没醒透,眼眸捎着几分朦胧的困意,语气却带出几分笑意,几乎是从胸腔里哼笑着问,“有问题么。”

疑问句的语气,在他嘴里,却莫名变成了平铺直叙。

也有点,我不做,你拿我怎么办的坏心思。

许是见她迟迟没有说话,男生懒散地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又似有若无地接了句,“课代表同学。”

声音极低,像是提醒她,她该回话了。

可是她,哪里有勇气敢出口。

温逾雨耳热得不成样子,扣着手腕嗫嚅着说“没、没有”,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抱着试卷就往办公室跑。

直到跑到办公室前,温逾雨脸上的热度才退了点下来,把他的试卷塞到一摞试卷的最中央,才故作自然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送完作业才发现,她忘拿音乐课本,犹豫两秒,温逾雨还是决定返回教室拿。

音乐教室不在这一栋教学楼,教室里该走的同学都走了,唯有谈屿辞还在这里。

他依旧趴在桌上,头埋在胳膊里,睡得正沉。

温逾雨收回视线,轻手轻脚地梭开书包拉链,拿出音乐课本,刚准备往外面走。

“其他人去哪儿了?”声音很倦。

缓了两秒,温逾雨才意识到,谈屿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而且正在和她说话。

她没敢看他,捏着音乐课本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去……音乐课了。”

谈屿辞极低地“啧”了声,稍显不耐和烦躁。

却不是对她。

温逾雨在原地等了会儿,再没等到他说下一句话,飘忽忽地踩着步子,往音乐教室走。

直到坐上音乐教室的椅子,恍惚了一路的神智才恍然回神,刚刚是最好的时机,教室里除了他们以外,再没有别人。

她应该去还他伞的,可是她忘了。

脑中除了装有他又和她说话了这件事以外,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暴雨从音乐课开始下,雨势极快地蔓延过地面,比较低洼的地面成了水坑,从窗户往外看,几乎是一个又一个沸动的内陆海。

坐在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教学楼里面,就像坐在一个被洪水冲刷的铁盒子里,只听得外面雨水敲击叮当敲击一片。

临近放学,教室里却满是躁动,都在发愁这么大的雨该怎么回家。

温逾雨慢慢地收回目光,比起雨势,她更担心谈屿辞,他把伞借给她,他怎么办。

“今天的值日生现在跟我出来。”班主任忽然扣响了教室的门。

温逾雨站起身,把心思压下去,拿了扫把跟着班主任往清洁区走。

“雨太大了,你早点打扫完,早回家。”班主任交代道。

但是许是风雨太大,就算清洁区在室内,也被风吹进来很多落叶。

待她打扫完,正好敲响了下课铃。

温逾雨匆匆往教室赶,打开教室门,果然看见没剩几个人的教室。

放了扫把,她抓着走廊扶手,踮着脚往下看,看见一楼出口那儿,隐隐绰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