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允吸了吸鼻子,汲取着他掌心的温度,应道:“好。”
翌日,一架湾流G650从江城国际机场出发。
四小时后,这架私人飞机到达B市机场。
林蓁出生在一个小村落,十几岁就外出打工,认识了许初允的父亲。
逝去过,许父将林蓁葬在林蓁老家的山头。
有好心的村民帮忙开路。
有两年没回来了,坟头长满了杂草,各类说不出名的植物纵横生长,快要及腰高。
冬日的冷风刺骨,许初允在江闻祈的帮忙下,将杂草除干净,而后将贡果摆上坟头,点燃三炷香,又将香烛插好。
做好这一切之后,许初允跪下来,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
起身后,江闻祈用湿巾纸将她额头上沾的灰擦干净。
他看出她情绪的低落,陪她一同烧着纸。
火舌缓缓舔舐着黄纸,打着旋飞上天空,烟气弥散,飘开很远。
“……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回来看妈妈吗?”
半响,许初允忽而开口。
她的声音有些涩,自问自答,“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见到了妈妈,她跟我说,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妈妈很放心。”
“后来……”许初允迟疑了下,没有把后面的说出来,“后来我就醒了。”
“所以我总觉得,冥冥之中,是妈妈在天上保佑我。”
一滴泪无声地落下,没入燃烧的纸堆里。
火光跳跃了一下,烟气飞得更高,更远。
江闻祈轻叹一声。
烧完纸后,他将许初允揽入怀中,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湿润。
“岳父岳母一直在天上保佑你。”
“你的余生,定然是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的。”
似承诺,又似誓言。
下山后,上了车,许初允却发现自己的包包上挂着个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
红绳编织成简约厚实的结,流苏柔顺地垂落,珠子温润雅重,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分量感。
是一个平安福。
最下面绣着几个古文字:岁岁平安。
许初允眨了眨眼,看向身边人,“你替我求的吗?”
“嗯。”
“什么时候?”
“……”
江闻祈没说话,许初允却有猜测:“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是不是?”
江闻祈垂眼看着她,低低‘嗯’了一声。
所以当时她以为的梦,其实不是梦吗?
她梦见的一切,都是真的?
许初允一时失语,只能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住江闻祈。
脸埋在他的怀里,拼命汲取着他身上的干净清冽气息,内心酸楚而又饱胀。
……妈妈。
放心吧。
有人爱我,我会好好地、好好地活着。
从老家扫墓回来之后,许初允继续投入了电影的下半程拍摄。
这次,许初允明显感受到整个剧组从上到下,对她的态度愈发不一样。
公开之后,她的粉丝也暴涨了几百万,曝光度比以前更甚,无数人都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官宣引起的震动可想而知。
如果说以前是面对女主演的一贯态度,保持基本的礼貌就够了,现在算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再小的事情都会过来请示她的意见,待她点头同意之后,才敢落实下去。
譬如剧本某处不太顺畅,付导会临时让跟组编剧改一些细节,改了也
就过了,除非是什么大的改动,其他很少知会演员。
现在,即便只是一个字的改动,付导也会让编剧专门过来告知许初允,反复询问她:“许老师,您角色的这句话,改成这样可以吗?”
许初允视线落在白纸黑字的剧本上。
只是换了一个表达方式而已,语意基本没变。
“……”
许初允暗暗叹息一声,又再一次感受到了娱乐圈阶级分明的风气,“没问题的。”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这种小的改动不用知会我,您是专业编剧,我相信您的专业素质。”
编剧没想到许初允这么好说话,都愣了一下。
毕竟她跟组以来,见多了稍微有些地位,就动不动指挥编剧改本子的人,或者是有很重的偶像包袱,审核近乎严苛。
譬如这句脏话显得演的角色很没素质,要改;那句太口语了,要改。
有的甚至对拍摄角度都有些要求,譬如一个男艺人的右脸上镜更好看,会要求执行导演只能拍他的右脸而不是左脸。
除此之外,许初允也分了私人号和工作号。
工作手机一般都是助理在帮忙打理,只有一些比较重要的同事和导演之类才会加私人号。
进组的这两个月,剧组在与世隔绝的遥远大山,出入不便,许初允与江闻祈又聚少离多。
慢慢的,又有一些小报和不死心的营销号冒出来。
【婚姻关系实存名亡?带你一探许初允的上位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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