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未婚妻又如何,我并不喜欢她。”漆闻湛用微笑抚平了所有的破绽,又恢复成刚才那个没有一丝差错温柔绅士的男人:“我只喜欢宋星里,我也只会喜欢宋星里。”
这样的话听起来真令人恼火。
洛卿毫无生气的气场被恼火渐渐压下,顷刻间焦躁的情绪让气息有些不平稳,眼神直直落在漆闻湛身上,由于失眠通红的眼眶更是在怒意下染上红血丝,狰狞得可怕。
“星里,你不高兴我就把洛卿雪藏了好不好?”漆闻湛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温声道:“我知道你心软可能不舍得让昔日兄弟这么狼狈,但我可以成为你的刀刃,替你划下这一刀,你的手不需要沾任何的东西,你只需要跳舞就好。”
“如果你讨厌时进不想再看到他那我会让安排人在你身边,不会让时进有任何靠近你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如果你想看他吃亏,我也可以动手,只要你高兴,笑一笑,好不好?”
有的人的狠是一目了然的,而有的人是狠是笑里藏刀,却又明目张胆。
宋星里目不转睛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他似乎可以想象到时进的表情可能已经阴沉到不能再阴沉,洛卿可能气得想要冲起来打人。
其实漆闻湛说得没错,虽然话听起来刺耳,但也是在理的。
毕竟他现在这副模样被人一直觉得脆弱没用,就光有一张脸,就跟个花瓶似的,就需要被人庇护,就跟不捧着他就会碎那样,也是他自己活该。
把一身傲骨磨得干干净净,想软得跟个妖精,想法肤浅,之前就想着缠着时进粘着时进,所以觉得这样变成一个不像自己的自己也没有任何所谓。
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在外人眼里,他就真的成了这样的人。
需要被保护,需要哄的,不坚强的,脆弱的,就像是被豢养的金丝雀,好像给一点甜头就能心甘情愿的住进金丝笼。
所以漆闻湛这么说他,他只需要跳舞就好。
也是,他磨平一身棱角后就只剩下跳舞,除去跳舞时他觉得解脱,其他的时候都不像是自己,漆闻湛会这么说自然是对的。
语气就像是养的金丝雀喜欢吃的一样东西,既然喜欢就吃咯,为什么不能吃,然后就买很多买很多,养着,纵着,知道完全依赖。
这就是豢养的心理。
只需要付出对方喜欢的一点点东西,就可以得到这样的人。
那在时进眼里他是不是就这样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人,他觉得很有可能。
不过那时他是付出真心的,可现在他没有真心可以再付出了,因为真心只有一个,有了洞就没法弥补,只能够填满,无论如何。
现在就是他找办法填满这个漏洞,慢慢填满,慢慢忘掉过去的自己,忘掉时进,忘掉一切习惯,他就能好的。
于是侧过头看向漆闻湛,眼梢微弯,勾唇露出浅浅的笑:“闻湛哥,你对我真好,我喜欢跳舞。”
他想,他不会有心了。
这句话尾音软糯,听得人心脏酥麻,更不要说笑起来那么好看,自然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前有烽火戏诸侯,后就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欲字当头,很难保持理智去判断美人有心还是没有心。
漆闻湛这会才真切的感觉到宋星里真的看到自己了,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那种迫切想要付出的冲动很强烈,就巴不得把所有喜欢的都捧到宋星里面前,可以更加疯狂的追求宋星里了。
“宋星里!!”时进忍无可忍的冲着宋星里吼出声,虽然极力压制了些许音量,可他还是忍不住上涌的酸涩情绪,他吃力的站起身双手撑在床边看着宋星里:“漆闻湛是有未婚妻的,他是要结婚的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星里扭头又继续看着天花板,却盯得眼睛酸涩,他依旧让自己保持微笑,那必须不能丢脸。受过的委屈,如果就因为时进救了他而一笔勾销,那他太廉价了。
“时进,当初我们可是结婚的,你和洛卿这么做,又是在做什么,这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说闻湛哥。”
时进听到气得坐回轮椅上,胸膛上下起伏:“宋星里,如果你跟漆闻湛在一起的话你就真的疯了,你知道他是谁吗就跟他在一起?!”
洛卿自然也想骂,但是他发现自己好像插不上嘴,时进该骂的都在骂了,他要是说就是重复,只能跟着愤然点头。
“星里为什么不可以跟我在一起,你是觉得我无法给星里最好的生活吗?还是觉得我没有能力?”漆闻湛觉得时进的这么说有些好笑:“北区漆家的地位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你时进说一声便是不堪一提的存在,噢,也是,时家的势力确实也不容小觑,但是怎么说我也跟你不相上下吧?”
宋星里捕捉到北区漆家的字眼皱了皱眉头只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半会也没有想起来。不过漆闻湛这么说,好像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也是,从小他爸妈就没有让他露过脸,从没有出现在公众里,除了亲近的家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南区宋家的宋星里,不知道也是很正常。
说着侧过头还是想看时进的表情,漆闻湛这么说时进肯定很不高兴,